第二日,不仅是侯府全府上下,就连盛京城里的老百姓,上上下下全都知道,宁茵芝肚子里面已经怀了祝天明的种。老祖宗有苦不能说,而祝府的人也已经知道了,宁茵芝肚子里怀了孩子,随即差人过来询问,并且送来了安胎的方子。即便这个孩子保不住,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宁茵芝曾经怀过祝天明的孩子,谁还敢要她?老祖宗随即差人,去孙大夫的府上询问,孙大夫府上的人却说,孙大夫昨夜里就去了一家人家救人命,人命关天的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孙大夫根本没有时间去散布这些无聊的事情。昨天的事情其实闹得并不小,所以很有可能,是府里的人将这些话都传了出去,老祖宗虽然心中清楚最有可能是谁做的,可知道的人太多,也不能一口咬定,就是宁风散布出去的。宁风又被皇上招进了宫里,一天都没有见到她,等到晚上回来的时候,在家里还没有呆上一刻钟,便又出门去了,老祖宗不得发作,只能憋下这口气。只能说,是左芙蓉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生了这样的女儿,又能有什么办法?宁茵芝肚子里怀着孩子,祝府的人都知道了,今日已经来透过了话音,说一定要保住这个孙子。打也不能打,骂几句也不能解恨,只恨她们自己不争气!而此时此刻,宁风正和扶慎一起,在一家盛京城里最出名的妓院里,和身旁的姑娘们开着玩笑,喝着花酒。其中一个姑娘倒是有眼力见的,随即在席间,开起了宁茵芝的玩笑,端着一杯酒坐到了宁风边上,笑得花枝乱颤,“素闻公子府上的大小姐,作风不检点,前两个月闹出的那种丑闻,简直是让咱们大启国的人,丢尽了颜面,怎么,就那一次就怀上了?”
这姑娘自然也是知道,宁风跟宁茵芝不和,所以才开这样的玩笑。宁风抿着嘴笑,没有吭声,端了一杯酒,一口吞下肚去,又伸手,给对面的扶慎倒了一杯。“这事有什么好说的?本王带着宁公子过来,可不是让你们开玩笑的,是想听你们说些让人开心的话的,你们如此当着宁公子的面,如此嘲笑他的姐姐,也不怕宁公子翻脸不认人吗?”
扶慎勾着嘴角冷笑了一声,斜着瞅了那姑娘一眼。扶慎若是认真起来,那眼神当真如同刀子一般,只一眼,那姑娘便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宁风随即跟着他唱双簧,笑道,“不过是几句玩笑话罢了,当不得真,王爷今日怎的如此严肃?玩笑都开不起吗?”
扶慎伸出右手食指,突然指向她,眼底里带着一丝嘲意,“你无论跟我开怎样的玩笑,我都不在意,可他们就不同了,他们跟我是什么关系?”
这些姑娘自然也知道京中传闻,说扶慎和宁风是一对,可亲眼看到此情此景,还当真是有些尴尬。虽然都是见过场面的,也都有些兜不住了,一些姑娘放在宁风腿上的手,也如同扎了刺一般,迅速地缩了回去。宁风脸上只是笑,眼睛一眨也不眨,盯着对面的扶慎,眼神火热得很,突然笑着吩咐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我和王爷有什么需要,自然会差人叫你们进来。”
几个姑娘面面相觑,她们都是这青楼里的头牌,这两个男人温香软玉在怀,却丝毫不动情,想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有两个识相的随即站起身来,打开门走了出去,剩余的虽然不甘心,好不容易服侍到这种来头的主,却也只能跟着,悻悻然出去了。宁风望着他们走了出去,关上房门,随即起身,快速走到一堵墙面前,将自己的耳朵贴在墙面上,仔细听起了隔壁房间的动静。听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开口道,在开黄腔呢,没说什么话。“可有听到水仙的声音?”
扶慎坐在原处,一边晃着手上的酒杯,一边问她道。“倒是没有听见,可能今日水仙有其他客人吧!”
“不会,赵京很少来这里,来了,必点水仙,他们两个人每次见面,必然是有什么机密的事情要商量,先等着吧!”
宁风点了点头,又转身坐到了桌前,吃了两口菜,忽然抬头看了一眼扶慎,轻声问他道,“你娘和嫂子走了吗?”
“这两日就要走了。”
扶慎面不改色的答道。“哦……”宁风低下头去,假装不在意的点了点头。隔了几秒,又追问道,“皇太后很希望你能娶我三姐,是吗?”
“只能说,她很会讨皇太后的欢心。”
“上次大年三十宫宴,我们都不在席间的时候,皇太后亲自召见了她,跟她相谈甚欢,那天晚上,我去皇太后宫里的时候,她恰好从太后宫里出来。”
我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扶慎说着,忍不住皱了下眉眼。宁风抬头瞟了他一眼,忽然笑了起来,“可你不就是希望有这样一个女人,来照顾你娘还有你嫂子吗?我看小疙瘩似乎也挺喜欢她的。你若是娶了她,恐怕以后做事,更能放得开手脚。”
“话是如此。”
扶慎沉吟了一下,点头回道,“可我也有自己的坚持,我说过了不会娶她,便不可能那么去做,无论他在旁人眼里看起来有多好,我不喜欢她,那就没有用。”
他说着,突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又看向宁风,“再说了,你不是说过,不许我娶她吗?”
宁风先前喝了几杯酒,有了几分胆气,犹豫了好久,还是硬着头皮,头也不敢抬,低声回道,“王爷说这话,还真有意思呢!我算是王爷的什么人?只不过是因为利益,而交的一个朋友罢了,我也这么说,难不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