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能够表现出这么强烈的情绪,可见,她确实认出了宁风。“她失踪了两个月,看身上的伤势,应当是被一点点折磨成这样的,手臂上的伤是新伤,被割了没多久,下手的人,刀刀都避开了要害,也许是想多折磨她几日。”
宁风听着扶慎不忍的语气,渐渐松开了紧抓着他的手,又逼着自己,望向面前人身上的伤口。“而我,是追着左芙蓉几个手下的行踪,偶然间找到她的。”
看着那些伤口,宁风几乎能想象出,这两个月来,她娘是怎样,一点一点,被折磨到如此地步!都是左芙蓉那个贱人!她心中的感情虽然不够强烈,可哪怕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看到如此场景,也难再忍得下去吧?“你上去吧,我想单独跟她待一会儿。”
她木然地呆坐了好久,轻声朝扶慎道。扶慎这回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把蜡烛放在了旁边的小桌子上,转身上去了。她甚至没有勇气,直视那双眼睛,半晌,才努力压抑住心中沸腾的怒火,逼着自己抬头,轻声问道,“是左芙蓉伤的你,对不对?”
诗柳盯着她,非常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宁风一瞬间咬紧了牙,又做了几个深呼吸。人生不是戏,不可能,所有的套路,都按着她写的剧本走。猜不透,便只能跟随自己的心,往前走。这件事,她管定了。她闭了闭眼,终是下定了决心,朝面前的人轻声道,“你也许不知道,你女儿,已经死了,我不是你女儿。”
被折磨得几乎只剩下了半条命的女人,还是继续用带着一点点热切的目光望着她。宁风知道她没听懂,双手掌心,几乎要被自己的指甲掐出血来,又僵着声音重复了一遍,“她真的死了,我不骗你,你现在看到的,只是她的样子,是我在代替她活着。”
诗柳的眼里染上了一丝疑惑,忽然挣扎着,模糊不清地吐出三个字来,“你……风儿……”怎么可能不是她女儿?她多少次偷偷去看她,面前的,就是她女儿,宁风啊!她多想要伸手,去摸摸她的脸,就像是曾经梦里无数次梦见的那样,可她已经做不到了。宁风见那双几乎只剩了白骨的手,在微微颤动着,忽然之间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噙着泪朝诗柳低声吼道,“我不是宁风啊!你听不懂吗?”
诗柳吃力地抬头,望向她,即便脸被毁也十分漂亮的一双眸子,木然之中带着惊恐。宁风知道她在害怕,可即便害怕,她也完全无法躲避她害怕的东西,她没有腿,手也几乎不能动。这些天,诗柳就是这样,被人折磨过来的。“我没有……她们,找到你了吗?”
即便是被激动的宁风吓得瑟缩不已,诗柳还是含混不清地,努力地想要说话。宁风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诗柳的意思是,即便被折磨成这样,她也不曾说出宁风的下落。然而左芙蓉还是找到了宁风。“娘,你想不想解脱?”
许久,宁风吸了下鼻子,轻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