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芸儿脸上还挂着泪，她看着李月欲言又止，眼泪挂的很长。李月见状心里也猜到多少，她拉着陆芸儿进来，“快进来吧，外边多冷。”
“堂嫂，你们是不是都睡下了，我打扰到你们了……”“没事没事，我们还没睡呢。”
李月拉着她在凳子上坐下，借着灯光看到陆芸儿身上穿的格外单薄。脸蛋被冻得通红，手指还出现了裂痕，隐约有发炎的迹象。“你来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陆芸儿看着李月，张了张嘴，到嘴的话又说不出口，她蓦然低头。李月见状，又道：“没关系，你有话就直说吧，是不是赵氏又为难你了？”
听到她关切的话，陆芸儿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想起了以前的李月，总是对她爱答不理，一副高傲的模样，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好轻蔑。没曾想，如今却如此关心她。相反曾经那个对自己嘘寒问暖，和蔼体贴的赵氏，却如此对她。陆芸儿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了。“我…”陆芸儿张着嘴，犹豫了好几次，才鼓起勇气开口，“我想找堂嫂借点钱，我姨娘病得厉害，我怕她……”李月早就猜到她来的意图，所以听到这话也没有什么好惊讶。陆芸儿一咬牙说道：“现在越来越冷了，母亲她又不肯给我姨娘买衣裳，也经常不给她饭吃，我，我以为我努力赚银子，将钱给她们，她们就能善待我姨娘。”
“谁知我将银子给她们，她们去翻脸不认人，还逼着我……”李月握紧她的手，看到她这模样也有些于心不忍。“你也是傻啊，你怎么能把银子都给她们。”
“我不给她们…她们就会更加苛待我姨娘。”
李月倒是想劝她搬家，但是整理不比现代，有手就饿不死，在这个地方，哪怕手脚健全的人也能饿死。陆芸儿带着个重病的母亲，出去了别说给母亲治病，两人不饿死都是幸运的。李月沉吟道：“你要借多少？”
“我也不知道……”她却是不知道，她姨娘病了这么久，都还没看过大夫，全靠拖，越拖越严重。李月说：“我借钱给你没问题，但是你把钱拿回去，赵氏又给你拿走了怎么办？”
陆芸儿抿了抿唇，她低着头不说话了。过了会儿，陆芸儿才抬头看了眼李月，泪眼模糊地问：“那…怎么办？”
赵氏道：“你现在是想给母亲看病，还是因为赵氏的逼迫才来找我借钱的？”
陆芸儿神色有些不自然，“我很早就想找堂嫂借钱了，只是…我一直不敢来，今晚母亲逼着我来，我才有勇气过来。”
“原来如此。”
“那要不这样吧，明儿我正好要去镇上，你把你母亲带上，我们带她去看大夫。”
陆芸儿目光闪了闪，她感激地看了眼李月，“这……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把银子给你，你也不一定守得住，所以不如我直接带你母亲去看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