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阳觉着这东西挺简单,不就几根竹管接一起,放茅坑里就行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来问一下。陆祤拿起自己的拐杖,走到陆正阳身边,说道:“其实我也不太懂,这是廷宴做的。”
“我知道,就是说,这东西除了将竹筒接在一起,还有别的什么窍门吗?”
陆祤想了想,说:“似乎没有,应该就是外边了,竹筒得埋进土里,再用茅草裹起来,不然被雨淋湿了会坏掉。”
陆正阳点点头,满心欢喜地说:“行,我懂了,谢谢大侄儿,那我就先回去了。”
“二叔慢走。”
李月笼着袖子,似笑非笑地盯着陆正阳,这东西若真那么简单,也不会轮到陆廷宴来做了。“大哥,这二叔没去衙门服役了吗?”
陆祤摇了摇头,“不太清楚,他好像昨日便回来了,估摸着是不用去了。”
李月摸了摸下巴,回头瞟了眼陆正阳的背影,看来,陆隽清已经去见过秦望了。这么说,这事儿算是解决了。陆祤忽然瞥见她鬼精鬼精的眼神,忽然喊道:“弟妹。”
李月回过神,“怎么了?”
“你做了什么?”
陆祤的话,让李月心里咯噔了下,她挤出一个干笑,“什么?大哥在说什么啊?”
“前两日你说秦公子的事,你来解决,你做了什么?”
“我还没做呢。”
李月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昨日二叔回来时,买了不少东西,今日他又没去衙门,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陆祤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李月暗自叹了口气,这陆祤也不傻啊,他之所以这么问,估计也是猜到了。她犹豫着看了看陆祤,神色有些不自然,“大哥,你不会生气吧?”
陆祤神色不明,他看了李月好一会儿,才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没什么可生气的,那是隽清自己的选择。”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有几分怅然的。李月张嘴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陆祤望了望天,“或许你说得对,我们自身都难保,何苦还去操心他人。”
“大哥……”陆祤收回视线,看向李月,他微微一笑:“我们能做的,只有守住自己的本心,以身律己,以家治国。”
李月愣了愣,随后也露出一个笑:“大哥说的不错,何以治国,唯有律己。”
说到这,李月笑容又淡了几分,“若是人人都这么想,我们也不会在这了。”
陆祤看她的目光又深了几分,“看来以往我对弟妹有些误解。”
李月又愣了愣,“大哥此话何意?”
陆祤道:“弟妹心思澄明,看待事物比大多数男子都要透彻。”
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和李月在文学上聊上几句。李月干笑了两声,得亏原主是个千金小姐,也会识文断字,若是换了个大字不识的乡野村妇,她还真无从解释。李月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大哥,你若是在家无事可做,我教你一门手艺吧。”
“什么手艺?”
李月神秘一笑,“过两日你就晓得了,就怕到时候大哥不愿意学。”
瞧着李月嘴角的笑容,陆祤忽然感觉到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