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给人的感觉便有几分书生意气,但他眼中却没有陆祤那样的清明与仁慈,藏着浑浊与世俗精明。“母亲,这么着急忙慌找我所为何事?”
赵氏左看右看,拉着他到一旁小声嘀咕,将自己在李月那里听来的都告诉了陆隽清。陆隽清眉头蹙了蹙,却没有赵氏那样的欣喜,“这样的好事,她为何会告诉你?”
赵氏也怔了下,但很快反应过来,说道:“就她那嘴巴,是个藏不住事的人,儿子不管怎么样,你去问问,又不会少块肉。”
“你想想,那可是五百两,够咱们家花好久了,还有你看,这快入冬了,昨晚飘了些小雪,咱们家可是连过冬的衣物都还没有。”
陆隽清沉吟片刻,点头道:“好,晚些时候我再去问问,你还是先回去吧,晚些时候天就黑了。”
“好好,你可记得要去问啊!”
“知道了。”
陆隽清仍这句话便进了衙门。——李月在床上躺了会儿,上午睡够了,下午实在是睡不着了,肚子疼的真难受。午时过了没多久,陆廷宴居然回来了。他进屋时手里端着碗,来到李月身边,拍了拍她肩膀,“小月。”
李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说话也含糊不清,“你下班了?”
她说完这句话后,便清醒过来了。陆廷宴扶着她坐起来,“把这红糖水喝了。”
李月怔了怔,瞄了眼碗里黑红的液体,她诧异道:“你哪来的?”
“去镇上买的。”
李月揉了揉小腹,她脸色仍是苍白,说话也使不上力气,虚弱地问:“你不是应该去采石场…不对你那里的钱啊?”
陆廷宴将红糖水放在她手里,在怀里摸了摸,摸出一串铜钱和一两银子来,“这是你上次给我的,王参军没要,你收起来吧。”
李月微微一怔,想起来这是上次给他银子,给陆祤免服役的,“啥意思?大哥还得去采石场服役?”
“不用去,王参军他不要。”
李月眉头蹙了蹙,没太听懂,这年头还有不要钱的吗?她也没什么精力去想这些,只将铜钱收起来了,“这银子你收着吧,兴许后面用的上。”
陆廷宴也没推辞,将银子揣回怀里。李月喝完喝完红糖水,他接过碗放下,尔后伸出手,放在她小腹上,“我帮你揉揉。”
李月靠在床头,静静地看着他。他黑发束在头顶,用布条固定,还是有几缕碎发散了来,垂在他脸颊上。这张脸虽然漂亮,却也看不出一丝女气,眉眼间的疏冷和他前世如出一辙。“你不去采石场,会不会挨罚啊?”
“不会。”
“你别骗我。”
要是为了给她买这些东西被罚,她会愧疚死。陆廷宴动作一顿,抬眸看了她一眼,说道:“真的不会。”
只要明日将王参军要的图纸交上去,王参军就不会罚他,反正现在他在采石场无事可做,每日都待在工匠房,铸造一些明年要用的工具。“好吧。”
李月信了他,也不再问了。他这按摩的手法和原来一样熟练,被他揉了会儿确实要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