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见她神情轻松,确实不像苦大仇深的样子,文仲也跟着笑了笑,“那就好...那就好...”“文仲,你不觉得何景琛的脑子很怪吗?”
她边抓着药材,边询问着文仲。“....啥?”
文仲不自然的动了动胳膊,这是什么问题?“我,觉得何总的脑子很正常。”
书房内,男人的脸上时而带着笑时而又一脸阴沉。“是吗?文仲,你是不是很怕他?不敢说实话?”
陶软知道她说的话何景琛能够听到,甚至,她已经可以想象到说哪句话的时候何景琛的脸上会有什么表情。“陶小姐...我说的就是实话,何总天赋异禀,天之骄子...商业奇才....”“噗....”陶软回过头看着文仲冒着虚汗的模样,笑的明朗。“你的何总要是能听见你这样夸他一定高兴极了。”
文仲皮笑肉不笑,但愿如此。否则这些邪气何景琛不还是都会拿他撒火?陶软继续忙碌着,文仲也一直跟在她身后。十余分钟后,陶软像是有些累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文仲啊,你觉得不觉得何景琛有时候很像个小孩子?”
文仲放下药盘,腰还没直起来就僵住了,开什么玩笑?何景琛像小孩?小孩危险吗?!他抽动着嘴角,认真回答道,“不像,何总是顶天立地的大男儿!”
书房门在一声闷响后摔上了,这个女人到底要胡说八道到什么时候?还敢带着他的下属一起逗趣他了?真是...文仲的手表在何景琛没打开听筒的时候,听不到他的声音。只是手表上的灯灭掉,文仲终于缓了口气,卸掉力气般的坐了下去。“陶小姐,你可饶了我吧?何总听到这些话,一会我还能好吗?”
陶软笑了笑,不经意的瞥了药室的大门一眼,朝他伸了伸手,“给我根烟。”
文仲也不敢再拖延,指不定哪里得罪了这位陶小姐,她就会给他设绊子,这一天,文仲也算对陶软有了新的认识。陶软接过烟,放在唇角点燃,她确实有点累了。熬了半夜,又哭了那么久。“文仲,你觉得我喜欢何景琛吗?”
“啊??”
文仲也点了根烟,陶软喜不喜欢何景琛,他怕是最有资格说的,那一年陶软和何景琛在一起有多美好,他可是亲眼见证过的,“喜欢。”
“是啊,你都看出来了。”
文仲完全没想到陶软会说的这么直接,还真有点惊讶,“陶小姐,你直接跟何总说,他会很高兴的,他以为你对他已经没有感情了...”烟灰掉在指尖,是啊,她的深情一开始是羞于开口,而后是不能开口,何景琛又怎么会明白呢?爱一个人的感觉很奇妙,至少,她从未像现在一样,想要开口告诉何景琛她的心意。“那何景琛呢?他说过什么?”
“何总没说过什么,但是已经表现的非常明显了,你不在的那一年,他基本都是凌晨四五点才睡一两个小时,然后开始工作,从你走的那一天,我第一次看到何总失控的样子...他砸了这的一切,陶小姐,你现在之所以还觉得这和你走时的模样一般无二,是因为第二天,何总又派人重新买了一模一样的东西,哪怕是你穿的那双粉色的拖鞋,林小姐之所以能找到这,不是因为何总让她来...是因为何老爷子...可何总从不允许她碰你的东西,就连你的房间林小姐也从来没有进去过...何总一向很尊重何老爷子...可是那天你从书房里出来,我第一次听到何总忤逆何老爷子...他找到了你的那天...时隔一年,我终于看到他笑了...沈家欺负你的那天....陶小姐也许你不知道..何总看到你的那一秒...他竟然哭了,陶小姐,你知道吗?我从小就跟在何总身边,我从来没有看见他哭过...还有上次...”“文仲,你是不用工作了吗?”
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何景琛的身影模糊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她背过身,连忙擦了擦眼角,扔掉了手上那根早已岩烧殆尽的烟。何景琛为了她做了这么这么多,是她从来就没有想到,也不敢去想的。往日种种误会似乎都在这一天找到了答案,她整个人只觉得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动也动不了。文仲识趣的退了出去。何景琛原本还有些生气陶软这样打趣他,可当看到她有些憔悴的脸色,那些怒意顿时就消散了,药室的门被关上,他大步走了过去,在陶软的注视下,缓慢蹲在陶软身前。“何景琛..你又发什么疯?”
她克制着心底的感情,不去看他。“软软,我好想你,让我搂一会儿,就一会儿。”
何景琛说完,结实的双臂牢牢的搂在她住了她的细腰。这个怀抱,他想了很久。陶软僵着手,最终还是摸了摸他的头发,思念从来未向这一刻一样被放大,“何景琛,我好累。”
她说的有些哽咽却听不出一点委屈。“嗯,我抱你去睡会吗?”
她是想拒绝的,可何景琛抬起头看着她,像个无助的孩子,眼神带着期盼。她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不要碰到你的伤口...”见她答应,何景琛的嘴角浅浅漏出一抹笑意,双臂一提力,陶软就被他轻而易举的抱在了怀里。药室的门被打开,一抹光亮映在两人身上,陶软见着,困意更多,眼皮不听话的往下垂动着。这一生,就让她任性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