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味飘进他鼻腔的那秒,他整颗心像沉到了谷底,疼的沉闷难忍。他猛然想起,一年前她身上有的一直都是那股淡淡的调香味,那张脸上也时长会扬起嘴角笑的天真无邪。“陶软。”
“嗯?”她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将慌张尽数吸入喉咙。“要找我麻烦的人很多,何先生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陶软拿起披在椅子上的外套,没有丝毫犹豫的站起身。“这件事不能闹大,你要撤案。”
“凭什么?何夫人陷害我故意谋杀,如果当时那个男人真的死了,谋杀罪名成立,我相信何总不会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那根即将燃烧殆尽的烟夹在双指尖,微微火星灼的她发疼。断指的事,她可以闭口不谈,她懂,她的身体少了哪个零件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只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既然没人会在乎,她就还自己一个公平。“你先坐。”
何景琛揉了揉眉心,林婉婉不能被继续查下去,何家也不能因此出事。“你开个价,或者任何条件,只要你愿意和解。”
烟头突然掉在地上,零星的火光砸落在地,很快就灭掉。她坐下身,告诉自己不要紧张,“我不要钱,我要何夫人的道歉,我要何夫人还我一个清白。”
何景琛的目光扫在她脸上的那秒,陶软也看了过去。“私底下我可以让她给你道歉。”
陶软靠在椅子上,深深呼吸着,胸前的衣服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就是这个不经意的举动,看的何景琛喉咙发干。“我要她站在媒体前光明正大的道歉。”
何景琛觉得口干,想拿起摆在桌子上的咖啡,一想到这咖啡刚刚扬到过自己脸上,眉目间染上阴沉。“你知道这件事不可能。”
“那我们就走程序,还谈什么?”陶软态度强硬,何景琛的眉心皱的更紧。“你确定你还能走程序吗?陶软,我在给你机会,你应该抓住。”
陶软捏紧面前的玻璃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何先生在给我机会不被你们弄死吗?”
何景琛也不避讳,“我不会害你,但你可以这么理解。”
“所以就算你知道我并没有错,就算你知道这一切都是林婉婉陷害我的,你也要用你的权利逼我放弃自证清白是吗?”
她说的确实是事实,但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何景琛总觉得不舒服。“我可以补偿你。”
陶软目光深深的看了何景琛一眼,端起水杯,轻轻抿了一口,“好。”
如果这就是何景琛所谓的喜欢,那碾碎了也不可惜。“好?”
何景琛有些惊讶,“怎么改变主意了?”陶软笑了笑,反倒觉得轻松了许多,“需要我怎么做?”何景琛冰凉的目光扫在她脸上,“明天你撤案,对外宣称这一切都是场误会。”
她看着何景琛,那双淡漠的眸子红到眼尾。误会这个词用这的真好,也真狠。“何景琛,你有没有觉得你很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