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拳后男人的拳头贴着她的耳边砸下。沉闷的回响,震耳欲聋。男人的五官痛苦的扭曲着,眼泪分明地砸在她的脸上,她舔了舔嘴角,很咸,很苦。“呵,何景渊啊,我突然想起一件有趣的事,连你哥哥也不知道的事,你猜,当初你爸爸,何镇文为什么放弃生的欲望了?”“你想不想知道,我究竟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削薄的唇角颤抖着,犹如深渊的双眼死死盯着她,“陶软!你不要逼我!”她挑眉,戏谑的直视着他,“逼你又如何?你下得了手吗?”嗯...!一阵阵割破喉咙的低吼。接连几个拳头落下,车已经被砸出了凹陷。可就算机制的愤怒要撕破了他的灵魂,他的拳头也始终没有落在她的脸上。“我可给你机会了,既然你下不了手,那就该我了!”言落,她眸色一冷,猛地一拳砸在了男人的脸上。这一拳,打的又狠又重,打的他的唇流淌下殷红的血液。他有些木讷的看着她,像是没缓过神,几秒后,他大笑着,在她的注视下,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了他自己的脸上。“我爱你,我该死!”“你对我这样狠心,我却还是舍不得伤你分毫,我该死!”她的眼底有什么情绪即将翻涌而出,心,原来是可以有声音的,正如此时,她听到心底,好大一阵回响,有什么,正在一次次碎掉。她攥紧了双手,警告自己,已经伤他到这个地步了,绝不可以再心软。巴掌即将要落下的时候,她狠狠打了上去,“以为这样,就能博得我的同情吗?何景渊,我就算是去同情一条狗,也不会同情你!”男人笑了,笑的零零碎碎,身上的力气似乎被抽空,连腿下竟也软了,他踉跄着退后一步,狼狈的摔坐在地上。她起身,人在承受锥心之痛时,是会有躯体化的症状的,一如此时,她全是都是发麻的。“这就不行了吗?跟你哥哥何景琛比起来,你还真是弱,他可曾经被我伤了一次又一次,你怎么仅此而已就倒下了呢?”她一步步走向他,仰扬着下巴的样子,骄傲到刺眼。痛苦吧?连她这个说这些话的人都这样难受。他...定然是难以承受的。男人从地上狼狈的爬了起来,站直的脚步有些晃动,他笑着看她,如同喝了几夜的酒,语气里渲染着似醉意般的东西,“陶软,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她动了动唇角,面色如水,“说。”
“你到底有没有真的爱过何景琛...?”难道那些美好都是假的吗?难道午夜梦回的时候,她呓语着他的名字,也是假的吗?那一次次依赖,一次次眷恋,都是骗他的吗?他不相信,也不敢相信。可她....真的装得出来。一如当初她可以为了伤他的心,忍辱待在他身边,连孩子都可以当做筹码。可他,宁愿相信她是爱他的。否则,这几年,到底又算得上是什么?天大的讽刺吗?沉闷的呼吸声后,她淡淡道,“一次也没有。”
“嗯?”她回答的太干脆,他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失神的看着她,想要从她的脸上寻找到一丝难过的神情,哪怕此时,他也在哄着自己,只要她的脸上有一点难过,只要有一点...他就可以欺骗自己继续这样爱着她...可他等来的,只有这如同晴天霹雳的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