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穿着浅绿色的睡裙。月光下,还真是好看啊。“大小姐?”他有气无力的喊着,还是无法分辨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她蹙眉,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明知道汪澈不高兴,也还是控制不住的想来看看。“还有力气说话,看来还是不够饿。”
他心里一冷,有些讥讽的笑了笑,“大小姐是来为他打抱不吗?怪我没有像个狗一样对他摇尾乞怜吗?”女人的眉间皱的很深,打开了拎来的夜灯。微黄的灯光,点亮了她和男人之间的距离。“够聪明的话,就不要想着和他争个高下。”
“过来。”
她从药箱里拿出碘伏,男人的脸不能留下疤痕。这间屋子除了灰色的墙壁,连个坐着的地方也没有,索性,她也像乞丐男人一样,随意坐在了地上。男人的眸色动了动,阴鸷的双眼,一点点涌上委屈。她是关心他的。不然怎么会来?这不是梦,真的是她。可他还哪里力气动?一周什么都没吃,连一滴水都没有喝过,早已经是强弩之弓,他笑了笑,干裂的嘴唇渗出丝丝血迹,“大小姐,你看我还动得了吗?”如果能有半点力气,汪澈砸过来的石头他怎么会不躲?她看了他一会儿,还是拎着药箱走到了他身边。女人靠的近了,他的困意突然袭来,她身上的味道对于他来说,永远是有安眠的作用。她蹲下身,拿着消毒棉签,“别动,会很痛。”
“好。”
他看着她,哪怕再疼,也真的没有动过一下。直到认真的处理好他额头的伤口,他也有说一句话。他怕,那种感觉他太害怕了。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会突然惹怒了她。她就又会突然丢下他。连几分钟的时间也不肯给他。气氛有点尴尬。她抽烟看着男人,还是先开口问,“不求我给你点吃的吗?”男人笑了笑,眸色悲伤,“大小姐说的算。”
“你,为什么知道何家祠堂在哪?”男人轻笑,“到现在大小姐还在怀疑我是何景琛吗?”她从嘴里推出了一口烟,吹到了男人脸上,“是。”
他吸了吸鼻子,这个姿势,很熟悉。他亲手教导的玫瑰,连这股轻浮的劲都像极了当初的他。“大小姐,我觉得你把问题看的太复杂又太简单了,是顾放把我送到你的身边,那怎么会不把有关于何家的一切事无巨细的告诉我?我能知道祠堂在哪,并不奇怪吧?”而后,男人艰难的挪了挪身子离她近了些,“大小姐,难道不更应该好奇为什么我会拖着受伤的腿,会在知道去了一定会被你怀疑,被你惩罚的结果下,我还是去找你了吗?”昏黄的台灯映出两人的影子,连女人轻微颤动了几次的睫毛也映的一清二楚。她看向男人,“为什么?”吻,毫无预兆的亲在她的额头。手上的烟在失措下掉落在地。男人扶着她的脖颈靠进了他的怀里。“我爱你,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只有我的笨蛋你,还是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