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瑟挂着一脸伪善的笑容,对洛千凰道:“洛姑娘,你一个人来的么?”
“与你以姐妹相称的灵儿郡主今儿怎么没陪在你身边?”
“难道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你被陛下赶出皇宫,连灵儿郡主都不再搭理你了?”
无视云锦瑟脸上浓浓的讥讽,洛千凰又重复了一遍。“佛门清静地,请你们多给自己积点口德。”
“别为了私人恩怨,在佛祖面前展露出你们的真面目。”
“你们要相信,世间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因果报应的。”
“报应?是啊,是有因果报应!”
云锦瑟的语气变得狠戾。“当初你和轩辕灵儿耍尽阴招往死里折磨我,就该想到有朝一日你会遭到报应。”
“看,现在报应来了吧。”
“被陛下带进皇宫那么久,连名份都没混到,就被无情的赶了出去。”
“洛千凰,我该说这报应来得太快,还是该同情你即将无家可归?”
洛千凰不怒反笑:“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为了所谓的名份,连自尊都可以不要?”
赵小姐哼了一声:“姓洛的,请你对云小姐客气一点。”
“不久的将来,你眼前这位云小姐,就会成为万凰之王。”
“到那时再见到她,你这个没爹没娘的野种,就只剩下匍匐地在,跪下求饶的份。”
“呵!万凰之王?你们可真是好大的口气!”
赵小姐当着佛祖的面口出狂言时,一道清冷嘲弄的嗓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就见低调又不失奢华的墨红鸾,顶着她那张冷艳高贵的漂亮面孔,在几个婢女的簇拥下,气势十足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云锦瑟也好,赵小姐也罢。她们可以不将洛千凰当回事,却没有人敢在明惠大师面前嚣张跋扈。墨红鸾一现身,这些小姐们都怂了。一个个规规矩矩行礼问安,与刚刚的态度相比,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云锦瑟率先讨好道:“早知道明惠大师也在这里,我等应该提前过去拜访才是。”
墨红鸾勾起嘴边嗤笑了一声:“你想拜访,也得我肯接见才行,你以为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见我么?”
如此不顾颜面的斥责,对云锦瑟就是莫大的侮辱。旁边的赵小姐替云锦瑟出头:“明惠大师又何必将话说得这么刻薄?”
“现在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不久的将来陛下就要立后纳妃,而放眼望去,最有资格坐上后位的人,非云小姐莫属。”
墨红鸾脸上讥讽的笑意更加浓厚了。“我很好奇,这么荒谬的结论,你们是从哪里得出来的?”
云锦瑟被她讽刺得挂不住面子,强忍着怒意道:“明惠大师这样处处针对于我,所为如何?”
“针对你?”
墨红鸾冷笑:“一个拎不起的小丑,有什么值得我针对的?”
“你面相刻薄,心思歹毒,若不能收敛心性,早晚有一天,会堕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你肯听我一句劝,及时悔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你将我的劝告当成耳边风,非但不闻不听,反而还越发刁钻任性。”
“像你这种连最起码的德行都没有的女人,我想象不到,陛下会将尊贵的后位,交给你来坐。”
“你……”云锦瑟正欲发火。没兴趣再跟她讲下去的墨红鸾便对身边几个婢女道:“她们刚刚在佛祖面前说了污言秽语,逐她们出寺,免得污染了寺内的清静。”
几个婢女得了主子的命令,不客气地冲云锦瑟等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几位小姐,请你们回去吧!”
赵小姐不愤不平道:“区区一个寺院,哪里有这样的规矩?”
“凭什么赶我们走?难道寺院是你们家开的?”
这句话,真是捅了马蜂窝。墨红鸾冷冷向赵小姐瞥去一记眼刀,嘴边的笑容阴森而冷漠。“工部侍郎赵炳奇还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啊。”
“不但有胆子在佛祖面前口出狂言,还敢用这样的语气来同我讲话。”
“好!很好,我倒要找个时间同陛下好好聊聊。”
“身为朝廷命官,连家中的子女都管教不好,还有什么资格继续伸手去拿朝廷的俸禄。”
虽说墨红鸾只是女流之辈,清楚她身份的人都知道。将门之女出身的她,在朝中的地位非同一般。连陛下见了她都要客客气气,足以证明此人在朝中有着非凡的重量。赵小姐在说完刚刚那番话,心底也后悔。她非常担心因为自己的一时疏乎,害得父亲从此与仕途无缘。于是,心中再怎么愤怒,也只能偃旗息鼓,不敢再多做半声。云锦瑟一行人被墨红鸾的婢女赶走,她才将目光移到洛千凰的脸上。“小千,来晚一步,让你受委屈了。”
洛千凰强作欢颜地摇了摇头。“委屈倒是没有,就是正在佛祖面前祈祷,被那些人打乱了思绪,不太自在。”
墨红鸾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头,态度较之刚刚也温柔了下来:“在祈祷什么?”
洛千凰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佛祖金身。“祈祷我娘在天有灵,能够保佑我,别再那么伤心难过。”
墨红鸾问:“为什么要伤心难过?”
洛千凰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伤心难过,就是这里疼得厉害,我觉得……我可能就快死了。”
“每呼吸一下,都感觉好艰难,好痛苦,就像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进不去,出不来。”
说着说着,洛千凰的眼眶便泛了红。墨红鸾将她勾进自己的怀中,像温柔的母亲对待伤心失意的女儿那般。“小千,如果你难过,就大声的哭出来。”
“你娘不能在这里给你安慰,你还有我,我来做你的娘好不好?”
……轩辕尔桀没想到,楚昭然还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我又不是缩头乌龟,为什么不敢出现在你面前?”
面对当今陛下的质问,楚昭然非但没有露怯,嘴边的笑意反而比从前更加深了几分。“早在洛千凰揭穿我身份的那刻起,我就猜到,她一定会将我就是段景珂这件事告诉给你。“今天会进宫来见驾,无非是想当着你的面解释一句。”
“不要再派人调查我的行踪,我若想走,你拦不住,就如一年前那般。”
轩辕尔桀皱眉,“你还敢同朕提一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