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洛千凰瞥向左昱,“此人行事粗鄙,待人不善,我要他为方才的行为给我磕头道歉。”
不给二人应声的机会,洛千凰又加了一句,“只要满足我这两个要求,我自会医好阿布,且分文不收。”
段景珂这才看向洛千凰。之前打量得不够仔细,只以为下属带回来的是一个脏兮兮的邋遢女。仔细打量之后会渐渐发现,这姑娘竟生了一张精致的面孔。段景珂忍不住问:“你为何要让他给你下跪赔礼道歉?”
洛千凰怒道:“如果你被人拉牲口一样五花大绑拉到这里,还推推打打,不当人看,你会好脾气的忍着不生气?”
段景珂看向左昱,“此言当真?”
左昱道:“她不肯配合,属下也是一时情急。”
段景珂忽然下令,“跪下!”
左昱没想到他主子会下这样的命令。心底不甘,却还是畏惧主子的威严,双膝着地,跪了下去。洛千凰意外地看向段景珂。刚刚她会提出那样的条件,只是一时愤怒。没想到这个段景珂居然真的让刀疤男给她跪了下来。段景珂道:“答应你的事情,我绝不会食言,希望你提供的药方也不要让我失望。”
随即对左昱命令:“还不给这位姑娘磕头道歉!”
那天,洛千凰如愿以偿的等来了左昱的赔礼道歉。可从左昱那恨不能一眼剜死她的阴毒目光中不难看出。他的低头妥协,只是迫于他主子的命令。洛千凰事后才得知,段景珂居然是江州城知州大人段飞云的儿子。离开段府时已近黄昏。洛千凰拖着疲惫的脚步往回走,瞥见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牵着一匹马,死命往另一个方向拉。那马儿浑身上下通体漆黑,看得出平日保养得太好,毛色湛亮,油光水滑。无论是背上的马鞍还是颈间的缰绳设计得都极为考究,不难看出这匹马儿的主人非富即贵。可是,拉住马缰的男人却衣褴衫,满脸蜡黄。再看马儿虽拼命在抗拒男人的拉扯,可眼神涣散,喉间发出一阵阵嘶鸣。洛千凰即刻就猜到,那脸色蜡黄的中年男人,妥妥是个盗马贼。且在偷马之前,给马儿下了药,迫使马儿无力反抗。懂行的人,一眼便看出这马儿是罕见的汗血宝马。这种马在民间有价无市,一旦得手,必能卖上一个好价钱。洛千凰本不想多管闲事,可很有动物缘的她,从马儿的眼中看到了难过与绝望。“驾!驾!你这该死的畜生,再跟我闹脾气,看我不一顿鞭子抽死你。”
男人扯着马缰厉声训斥。见马儿扭动身躯不肯配合,气得扬起马鞭,便要对着马屁股抽下去。洛千凰在鞭子落下之前拦住男人挥鞭的动作。“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连本姑娘的马都敢偷。”
男人看到拦住自己动作的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态度变得蛮横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哪有偷你的马,这马分明就是我的。”
“滚开,再挡着我,莫怪我对你不客气。”
洛千凰扯住他的衣袖,“既然你说这马是你的,咱们现在就是官府,让官老爷来评评理,看看这匹马是谁的。”
“你有病吧。”
男人正欲破口大骂。瞥见不远处走来一队巡逻兵,他眼底露出心虚之色。洛千凰趁热打铁,“那边有官差大人……”男人脸色大变,未等队巡逻兵走近,抛下马鞭,逃难一般撒丫子跑了。果然是做贼心虚啊!洛千凰顾不得去追盗马贼,面前这匹不知道主人是谁的黑马情况不太好。“小黑,你是不是被那个混蛋给下药了?”
马儿呜叫一声,用自己的大脑袋在她肩膀上蹭了两下,委屈之意不言而喻。洛千凰的心被蹭化了,翻了翻它的眼皮,又摸了摸它的鼻头。果然不出她所料,这马被那个小偷下了一定剂量的迷幻药。好在这种药并不会带来生命危险。洛千凰从口袋中取出一粒药丸,喂着马儿吃了下去,又将它牵到河边示意它多喝些水。随着药效发作,马儿涣散的目光变得明亮,精神头也比方才好转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