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亮的时候,汴京城的雪才停。普善寺今天来上香的信徒很多。其他的一些百姓也有不少。他们都是听说今天太子要拿粮食出来,不然普善寺就要赶走那些难民的消息后,特意来这里看热闹的。人有时候就这样,为了看个热闹,天冷一点也无妨。普善寺倒是希望人越多越好。这是他们跟太子说好的事情,拿不来粮食,就赶人。人越多,太子他们越不能仗着身份和权势来压他们啊。说话不算数,太子是要被人骂,被人诟病的。他相信太子只要想坐稳储君之位,就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普善寺的人越来越多。时间也已经过去了不少。普善寺的僧人等了太子许久,但并未见太子他们出现。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少僧人心里已经开始得意起来。“哼,太子他们肯定没有筹集到粮食,所以今天连来都不敢来了。”
“没错,没错,粮食可不是其他东西,不是你想筹集就能随便筹集的。”
“就是,就是,看来那些难民很难在咱们普善寺继续待下围棋了。”
一些僧人小心议论着,那些来看热闹的人也觉得如此。三皇子周青的人混在人群中,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随着时间的推移,普善寺这边终于有人站了出来。“诸位已经看到了,太子殿下并没有带来粮食,而我们普善寺也养不起这些难民了,为了避免生出不必要的事端,我们只能请这些难民离开,另谋出路。”
僧人说完,人群之中很快有人跟着附和。“既然是之前说好的,那普善寺把那些难民请走,也不算是普善寺的错,是太子没有带来粮食嘛。”
“就是,就是,普善寺能养他们这么久,已经很仁慈了。”
“普善寺也不可能一直养着他们嘛。”
人群之中有普善寺找的托,他们这么一嚷嚷后,其他人也觉得普善寺赶走那些难民情有可原,怨就怨太子周乾没有弄来粮食。僧人看到众人的反应后,知道他们现在赶那些难民应该不会招到这些人的诟病了,不做迟疑,他立马挥了挥手,就要让人去把那些难民给赶出去。可他的人还没有动手,一个声音突然传来、“这么急做什么,谁说本太子没有弄来粮食啊?”
声音落下,周乾拖着肥胖的身子就走了过来,秦无忧等人跟在后面,而在他们后面,则有马车拉了不少的粮食。当然,这些粮食只是他们昨天晚上抢的一部分,为了避免普善寺跟他们鱼死网破,他们决定每次只拿一部分出来,这样大部分粮食都在他们手里,就算运到普善寺的粮食被普善寺的人给毁了,他们也不至于被动。僧人看到周乾真的弄来了粮食,很是震惊,但却也不好再去赶那些难民了,周围的人也一改之前的说辞。“既然太子殿下弄来了粮食,那这些难民就可以在普善寺继续住下去了。”
“没错,没错,那些难民有吃的,就不会闹事啊,等灾难过了,再让他们回去就是了。”
“佛祖慈悲,一定愿意看到这个结果。”
众人这样说着,僧人也不好再说其他,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之后,就带着人进了寺庙,没有再管这些人。念善和尚很快来到了念慈方丈这里。“方丈,太子……弄来了粮食,咱们的计划又失败了。”
“嗯?这太子怎么可能弄来粮食的,据我所知,户部并未给他们批下粮食啊?”
户部的事情,他这个方丈想要知道,也是很容易的,他们普善寺的情报也很厉害。“这……这就不知道了。”
“无妨,难民越来越多,太子弄的那点粮食支撑不了几天,我们过几天再故技重施就行了,我倒要看看太子如何去弄这么多粮食。”
念善和尚点点头。正要附和,突然,一名僧人急匆匆的跑了来。“方丈,不……不好了,咱们藏在外面的粮食被……被人给抢了。”
僧人额头冒汗,说完之后,整个人都表现的很是惶恐,一直打坐的念慈听到这话,蹭的一下就从蒲团上跳了起来。“什么,咱们的粮食被人给抢了,抢了多少啊?”
“抢……抢光了。”
“什么?抢光了?”
念慈方丈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都差点跌倒在地,那可是他们普善寺这些年积攒的粮食啊,能供几万人吃一年的,结果就这样被人给抢了?“方丈,您……您没事吧?”
念善和尚连忙扶住了念慈方丈,不过很快他就又被念慈方丈给推开了。“一定是太子,一定是他派人抢了咱们的粮食,不然他不可能拿出那些粮食来的,一定是他。”
说这话的死活,念慈方丈脸颊通红,整个人也都咬牙切齿的,显然把太子周乾给恨透了。他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走着,许久之后,冷哼一声,道:“这周乾也太不把我们普善寺当回事了,真以为我们普善寺怕了他不成,我们普善寺不发威,就以为我们普善寺好欺负吗?”
“方丈想怎么做?要不要报官?”
念慈方丈道:“报官不行,现在大家都知道我们普善寺没有粮食了,要是报官,岂不是让世人都知道我们普善寺装穷不肯救济那些难民,那我们普善寺的名声可就要毁了。”
“那怎么办?”
“派人通知跟咱们普善寺关系好的权贵,让他们在朝堂上弹劾太子,就说他赈灾不力,坑害我们普善寺,弄的我们普善寺一个清修之地,现在都没办法清修了,只要他们开了这个口,以太子在朝中敌对势力的情况,肯定会落井下石的。”
念善和尚连连应下。这个时候,念慈和尚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对了,念白不是跟高阳公主关系很近吗,让他去走走高阳公主的路子,说不定这事更能事半功倍。”
提及念白,念善和尚顿时就一脸的羡慕,能成为高阳公主的面首,那可是一件很骄傲的事情啊,可惜他没有念白那么好的皮囊,也没念白那金强不到的本领,如此也只能望洋兴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