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妙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摇了摇头,“报告世子,奴婢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没想过争,没想过要夺取世子本来拥有的东西。”
“当真?”
商婳祎似乎还不大相信。她不是不相信齐妙妙,而是不相信人性。人性是贪婪的,是趋利避害的。如今世子之位就摆在齐妙妙眼前,只需要她在夏王耳边吹吹枕头风便唾手可得。“为什么不要?不争?”
商婳祎追问。齐妙妙叹了口气,跪地答道:“世子既然这么问,那奴婢没有理由不老实回答。”
“是,母亲还是真回答的好。”
“好,世子开诚布公,那奴婢必定掏心掏肺。”
齐妙妙几乎是俯首称臣,姿态有多低就放多低,连红姑都按不过去了,硬要扶她上榻。“娘娘坐好说。不然有个好歹,王上可不得怪罪咱们世子!真的不知安的什么心!”
“姑姑住嘴!休要无礼!母亲岂是你一介奴婢肆意羞辱的。”
商婳祎替齐妙妙说话,对红姑一点都不客气。齐妙妙见此情形“感动”得痛哭流涕,顺着红姑的搀扶一屁股坐在了龙榻上,双膝舒缓了不少。“去给母亲端碗鸡汤来,看样子母亲饿了。”
商婳祎的细心齐妙妙是没想到的,连忙致谢。别说,生产完没休息几分钟商婳祎就冷不丁地造访,她还没来得及喝口奶吃口汤补充补充体力。“谢谢世子。”
齐妙妙坐在榻上都要抱着被褥给商婳祎磕头,商婳祎连忙阻拦下来说:“行了母亲,这儿就咱们两个人了,不必做样子了。”
这话把齐妙妙整笑了,忍不住大胆回了她一句,“既然世子都说只有我们‘母女’两人了,那所谓的长幼之序能免则免了吧。”
看齐妙妙开诚布公,商婳祎也没有矫情,而是说:“父王迟早也会册封你,本宫早晚都要叫你母亲,有何区别。”
“话虽如此,世子不觉得怪怪的吗?”
“有何奇怪?奇怪的事多了去了……”这深宫之中,一人可以一夜之间飞上枝头变凤凰,也可以一夜之间坠落成为阶下囚、刀下鬼,发生什么都不意外。“让本宫意外的是母亲所谓的不争。不知是不是另一种争?”
商婳祎也是有“郑智”经验的,不会轻易被表面现象所迷惑。齐妙妙淡然一笑,耸耸肩道:“世子要如此说那奴婢只能以死明志了。”
商婳祎皱了皱眉,语气生硬地说:“母亲这是在威胁本宫?”
“世子不相信奴婢,奴婢没有办法呀。”
“杀了你,抑或是逼你自杀,到头来本宫与父王决裂,还不是弟弟上位。”
“额……怎么越说越说不清了呢……”齐妙妙无语了,“这样吧,奴婢手写一封保证书,保证小儿不与世子争位,世子放心了吧?”
商婳祎想来想,问道:“要是父王知晓此书的存在,不知该当如何?”
“哎呀!世子傻呀!”
齐妙妙口无遮拦道:“若是我们遵守诺言,这保证书就没有拿出来的必要了。王上自然不会知道。”
齐妙妙还真是滴水不漏,商婳祎顿觉她难以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