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病重,看样子不好,已经没气儿了。”
大内在辇旁悄声回禀夏王说:“王妈妈已经……”“王妈妈怎么了?”
齐妙妙急急一问。她早就坐起身来,尖起耳朵听大内给夏王的禀报。“大内快说啊!急死人了!”
“唉~~”大内踌躇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她要寻死。”
“什么?”
齐妙妙大吃一惊,掀开搭在身上的毯子就要下去劝王妈妈。“你给我坐下!”
夏王把齐妙妙按在了躺椅上,“流了那一地的血你难道还不怕死吗?”
夏王只有在杀敌之时才见过一个人流那么多的血。除此,还有曾经的齐妃……“乖乖就是在生婳儿时流了血,然后……”往事不堪回首。那日,普天同庆,夏国老百姓等待许久的公主终于降临。在降临前,夏王拖钦天监掌事算过一卦,说这孩子有帝王之相。夏王欣喜的以为商婳祎是长子。结果出来却是长女。大臣们失望至极,唯独夏王开怀不已,似乎比生出儿子来还高兴。“女子又如何?”
夏王立马昭告天下,“只要有本事,做个女君也不是不可!”
此番言论颇为大胆,夏王遭到了大臣们的口诛笔伐。从商婳祎出生,一直到十几岁,要求遣她出关“和亲“”的折子就没停过,直到商婳祎与宫羽订婚才渐渐少了。而她的出生伴随着齐妃的离世,夏王痛失所爱,遣散了后宫嫔妃,后继无人。大臣们不待见她,暗地里说她是祸水,是上天派来毁夏国的。连带着宫羽也被怀疑成辽国细作,大臣们说他做质子的真正目的是入赘夏国,等到夏王百年之后,夏国将会改姓“宫”。夏王不以为然,依旧沉浸在失去挚爱的痛苦里久久不能自拔。“那日的血……”夏王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他不是怕血,而是怕自己爱着的女人血流满地。齐妙妙今夜在太师府地上如同一堆烂泥,倒在血泊当中的画面把夏王一下子拉回了二十年前——商婳祎出生的那个夜晚。他心有余悸!“好好待在这儿,寡人前去瞧瞧。”
“奴婢没事,几乎好了。”
齐妙妙脸色红润,没有失血过多之人的惨白与没精打采。此时的她说话中气十足,眼神熠熠生辉,的确不像病入膏肓之态。“奇了怪了,妙妙为何无事人一样?”
夏王不解,大内也不解。“王上,现在不是讨论奴婢的时候。速速让奴婢去看下王妈妈和太师!”
“你在坐小产的月子,不能受风!”
“王上再啰嗦,恐怕太师真的没救了!”
“妙妙有法子?”
“要奴婢看过后才好说。大致上应该是内出血堵了气管。若不赶紧放血只怕太师会被自己的污血淹死。”
“当真?”
夏王还在罗里吧嗦,齐妙妙不管了,掀开帘子直接从窗口跳了下去。“这……”夏王无语了。他还从未看过哪个女子这般“野蛮”。“救人如救火。王上也莫怪妙妙娘子了。”
大内微微鞠躬,抬手扶夏王缓步下辇。“明明有个医师在队伍中……”“估摸着医术不如妙妙娘子,所以不如她亲自上阵。”
大内所言还真没错,齐妙妙一到马车上就开始给太师放血了。只是效果怎么样,她还没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