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远山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于府中之事不甚关心。从开府起便是如此。府中有雷厉风行的金巧儿“冲锋陷阵”,又有不动声色在背后运筹帷幄的老太君做后勤,何须他这个主君操劳?他的心思全放在了自个儿身上。“呵!男人!”
齐妙妙冷哼一声,“男人们可以安心搞事业,出去玩,可是女人却要在家相夫教子,统管一府,时不时还要帮男人善后。”
“善后?”
“比如侯爷惹出来的那些幺蛾子……”“本侯爷哪里……惹过幺蛾子?”
福远山说这话时明显没有底气。“别不承认!”
齐妙妙眼神犀利,“就是从前那些外室金巧儿都杀不赢。还有夫人,妾氏,真是没一天清净。”
“如此说来好像也是。”
福远山不清楚别的夫人金巧儿为何肯让他迎娶进门,偏偏对小小的梳头婢却严防死守。“侧室也好,外室也罢。能扶上位的都是清白人家,她们的母家能给侯爷的事业添砖加瓦。不然像我这样来路不明的贱籍女子,那毒妇怎么一上来就想解决掉?”
对齐妙妙金巧儿是赶尽杀绝,但从这方面可以看得出金巧儿是在为福远山考量。“好吧,我承认。”
齐妙妙客观地说:“身为侯府嫡夫人,毒妇还是挺尽责的。”
“齐娘宰相肚里能撑船。”
福远山话锋一转,问道:“将才说到翠花就是柳如烟,齐娘当真确定她生母就在本府之内?”
“是啊。”
“那是何人?”
“就是毒妇房内之人。”
“巧儿的房中人……”福远山念念有词,“巧儿的房中人都是些老人,从开府就跟着过来,没听说谁在此期间有出嫁或者诞下孩儿之事啊……”“没有吗?”
“没有。齐娘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本侯爷那人是谁,也好让巧儿提防。”
“不用。她忠心得很,绝不会害那毒妇的。侯爷莫操心。”
“何以见得?”
“反正我就是晓得。不过如果她是在入府之前就生了柳如烟,那就不对了……”齐妙妙皱眉思索着,不管福远山火急火燎。“哪里不对?什么不对?”
“柳如烟的年龄不对。据说她刚及笄,初次之价被哄抬到了黄金万两,胭脂阁那边还在待价而沽,并不准备放手。如此看来在年纪上是帮她做了手脚的。”
“哦?何以见得?”
“因为侯爷开府已经二十余载。如果柳如烟母亲是在生下她后才入府伺候那毒妇的,怎么算柳如烟都二十二了。”
齐妙妙冷笑一声道,“二十二在青楼里可算是江河日下的年纪了。胭脂阁还真有魄力,投资这么一个老姑娘。”
“二十二不老。”
“对于她们这一行来说二八年华才是巅峰时期。不过柳如烟天生丽质,花期长也不怕。”
“齐娘好似对柳如烟特别感兴趣。”
“不瞒侯爷说,王上要我操办选秀之事,我想给王上物色各色佳人,尤其是特别的。”
“再特别青楼女子也不可!”
“有何不可?”
金巧儿不像福远山那般的死脑筋,但也有前提,“只要她出淤泥而不染就成。”
可福远山有自己的道理,“纵使她在风月之地保持身洁、心洁也不成。”
“为何?”
“因为给巧儿下毒一事该算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