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
老太君催着走,“我们不走隔会儿齐娘子尿裤子里头就不好了。”
齐妙妙:“……”齐妙妙是大大咧咧,可也没大大咧咧到可以当着福远山出恭。还别说出恭,就真等屋子里只有福远山一个外人在时,齐妙妙特别忸怩矫情。“你出去。”
她尴尬地赶他,“我自己来就行。”
“齐娘自己来?”
福远山指了指她身下额外垫的褥子,“你看看这儿流了多少血。”
“所以呢?”
“齐娘自儿个下榻试试呗。”
齐妙妙不信邪,当真下榻,结果脚一沾地天旋地转,眼前发黑。福远山赶紧扶住了她,尔后拉拉拽拽把扭扭妮妮的齐妙妙搀到了夜壶边。“你转过身去。”
齐妙妙尴尬得脚趾抠地,“不,你出去。等下有声音……”“那又如何?齐娘身子哪个地方本侯爷不曾见过?何羞之有?”
“那也不能让你看着我拉吧?丑死了!”
“无妨。生老病死,吃喝拉撒,此乃常事。病中就不要纠结这些了。本侯爷身为夫君就该如此照顾娘子。”
齐妙妙拗不过他,又实在憋得慌,只能试着由他扶着蹲下。可……“不行不行。你在旁边我撒不出来……”齐妙妙指了指不远处的矮几说:“你把那个拿过来让我扶着,你出去。我好了再叫你。”
“这……”“别这了!再这来这去的我都要撒裤子里了。”
“裤子?”
她这下子才发现,没有什么裤子。刚才她闯鬼门关大血崩,根本就穿不上。“我这是造的什么孽?”
齐妙妙呜呼哀哉。分娩福禄寿喜是宫羽在旁救命,这回差点小产又是福远山在伺候。“怎么每次都这么倒霉?”
齐妙妙哀叹自己“命运多舛”,“本来是穿过来教训你的,却接二连三给你生孩子。这算哪门子的事!”
她顿觉剧情走向和自己预估的不一样。“甚好。本侯爷喜欢。”
“喜欢什么?喜欢我差点死了?”
“非也非也!”
“滚!”
齐妙妙没好气,“让我一人静静!不,让我赶紧那啥……”“好好好,本侯爷这就走,齐娘莫恼!”
福远山终于在齐妙妙的软硬皆施下不放心地出了房门。可才等她刚撒完,他就冲了进来。“齐娘,可好?”
齐妙妙无语了,“大哥,才过去不过一分钟,我能有什么事?”
“可在本侯爷看来仿佛过了一夜那般长了。”
“侯爷哪里学的这些土味情话,尬死人了。”
“齐娘喜欢听,本侯爷日日夜夜都说,只要齐娘喜欢。”
“我不喜欢。”
齐妙妙终于回到了榻上,正准备吩咐福远山要下人清理污物,哪知福远山先是手脚麻利地收拾了弄脏了的被褥,后又在齐妙妙P股下面整整齐齐地垫了块干干净净的新褥子,像做惯了粗活似的。齐妙妙叹为观止。更惊掉她下巴的是,福远山居然亲手端起了夜壶!“侯爷,你怎么能给我端屎端尿呢?”
“有何不可?”
“你是堂堂侯爷,定远大将军,你的手是用来杀敌的,不是用来做这些粗活的!”
“齐娘说得不错。本侯爷是八尺男儿,理应做大事。但本侯爷亦是齐娘之夫君,齐娘之事便是大事。”
“我的事就是大事?”
不等齐妙妙想明白,福远山端着夜壶出了屋,压根不怕侍女们笑话。不止如此,他还将尿倒入茅厕,拿刷子刷夜壶,像个伺候她的下人,齐妙妙不知该无语还是该感动。“魔怔了魔怔了……”齐妙妙摇头,无可奈何。原本她预备好好报复福远山与金巧儿,至少要搅得侯府鸡犬不宁才能出了那口恶气!可此福远山非彼福远山,如她下手可不是伤及无辜?“咋办?”
齐妙妙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