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婳祎端着茶一个横眉冷对,语气低沉地问道:“你想要怎么样?赶走姑姑?”
“奴婢不敢。”
宫女自是明白商婳祎对红姑的感情,但这事太恶劣了,“奴婢是怕影响到世子的名声。毕竟……”“毕竟什么?”
“毕竟在客栈之时老百姓那般拥戴世子,若知晓世子的贴身奴婢做出此等丑事,恐怕会影响到世子。”
“接着说下去。”
“是。奴只是觉着当事者并不会乱嚼舌根。”
这宫女话说得足够隐晦,但商婳祎还是听出来了她的弦外之音,随即斥道:“大胆!”
商婳祎不怒自威,何况还真的发怒了,几名宫女连忙跪地。“尔等也实在是太敢想了。”
她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顿时激起杯中水花,“鼎家庄本宫本意诏安,若你们毁了这儿,杀了这儿的人,无不是朝廷的损失!”
“奴婢们不敢!”
几名宫女纷纷跪下,“但求世子责罚。”
原来她们并不是要做掉红姑,因为丑事是红姑做的,她自然不会向外透露半分,但对她生气的鼎胜男还有商忠勇父子,包括鼎永和王夫人可就不同了。她们忧心此事传出去,让老百姓发现是商婳祎的贴身侍俾做的,到时候联想到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又或者“上行下效”之类的,污了商婳祎的名声,对她今后登基有百害而无一利。“不光是登基,还有……登基前,那些宗亲正愁找不到世子的错处呢。”
“或许……”商婳祎喃喃道:“不一定是宗亲。”
“难道王上……”有眼力见不好的丫头冲口而出去,把商婳祎不好宣之于口的实话说了出来。众宫女瞧了瞧商婳祎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也猜不透她到底怎么想的。商婳祎冷冷一句道:“不用特意派个人出来打探本宫的口风。你们的小心思尽管收起来。这事儿啊,不用整个鼎家庄陪葬。”
“不用整个鼎家庄……”商婳祎这话耐人寻味,宫女们“细嚼慢咽”。片刻,有人问到:“世子,是解决一个还是两个都……”“自然都要。不然,一个没了,另一个会否怨恨?怨恨之下必有后患!”
“奴婢们明白了。这就去办。但是姑姑那边……”“这两个不孝儿女从生下来就没在姑姑身边,她甚至没有喂过一次奶,没有抱一抱,尔等说能有什么感情?”
“也是。但是奴婢们一去,姑姑可就成了无儿无女之人了。”
“那又如何?从前她也不知自己有儿有女呀。不都是当他们死了?”
“世子所言甚是。那……”“干净利索一点,神不知鬼不觉,谁会追究一次意外呢?”
“明白。”
宫女们接到任务,跪地抱拳,随即留待两人照看商婳祎,另三人准备出门。“且慢!”
商婳祎叫停,三名宫女止步。“再多去一个,四人联手,务必做到不留痕迹,快刀斩乱麻!”
“可是……世子这边就只有一人了。”
“无妨。本宫在这山庄之中能有何事?快去吧。兴许,找到妙妙娘子也就能找到他们了。”
“是。”
宫女们疾步快跑,趁着众人找那兄妹两的混乱,在门口悄悄赶走了商婳祎的马车。她们意欲用马车作甚?商婳祎不知,目前在鼎家庄,她唯有稳住鼎永与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