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婳祎缓缓张开眼睛,微微一笑。在座的齐妙妙、鼎胜男还有福远山停止了说话。他们全都恢复了寻常神色,对商婳祎轻轻点头,打了一声招呼说:“世子,您醒了?”
“嗯,小憩一下。各位也睡睡吧。”
“不了。”
福远山一掀帘子,看了看窗外,说:“已经快天亮了。不知鼎家庄还有多远?”
鼎胜男接话道:“大概可以回庄子食午饭。”
“我的天老爷啊,要这般久?”
福远山要是晓得路途如此遥远,从开头他或许就直接拉着齐妙妙回府了。但既然上了“贼船”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他建议道:“不如我等到了市集修整修整,食个早餐再行上路如何?”
这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认同。赶车的商忠勇调转车头,向御街方向奔赴。此时商婳祎瞄了瞄齐妙妙,问道:“妙妙娘子提起怪谈,让本宫想起了曾经在王宫藏经阁里读过的记录异闻异事的奇书,亦不知是不是翻抄的。”
“哦?”
齐妙妙没想到商婳祎会主动说起这个话题。当时自己和她提到册子中所描绘的怪事与山寨被焚一事有关联时商婳祎当时脸上全是质疑。说不准她是把左丘铭当作了方外术士来看待,并不相信齐妙妙所说的。此时刻意提起所为何?齐妙妙也想知道,便接话道:“世子所说的奇闻异事都有哪些?乘车苦闷,可否说之一二?”
商婳祎正等这句话,便顺着齐妙妙的话头往下说,“记忆中好像有三两事比较有印象。其一,有天子跟皇后拌个嘴就离家出走,这一走就无影了。从此消失不见。无人再见过这位天子。”
“简直荒谬绝伦。堂堂天子啊!”
听到此等皇家秘闻,福远山直摇脑袋,“太没有责任心了!”
一起摇脑袋的还有齐妙妙。倒是鼎胜男觉得新鲜又新奇,问道:“什么理由呢?有没有先兆?”
“说是皇后杀了他临幸的宫女才拌嘴……”听到这儿,齐妙妙分析道:“那就对了。堂堂天子临幸个宫女都不可,想来是觉得自己不自由吧,就耍小性子。可能后面出了宫遭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从此杳无音讯。不过,这很奇特马?只能说是一次可以避免的意外。”
红姑不敢苟同齐妙妙的说法,“即便如此,有一大堆理由,身为天子也不该随随便便就撂挑子走人啊,此举致老百姓于何地?后面死了也是活该!”
她刻意提到老百姓,暗戳戳拍商婳祎马屁。因为前头在客栈,商婳祎平易近人,替老百姓出头,还没登基就被叫王,这可是九州头一遭!商婳祎哪里不晓得红姑了小心思,白了她一眼,随后又说:“这般的皇帝老儿还有个呢……”“啊……世子速速说来听听。”
福远山兴致勃勃的。商婳祎便又耐着性子,回忆书中的内容道:“说是皇帝自幼博览群书,天资过人,然而太后垂帘听政,不肯放权,他便脱了龙袍出宫,从此不知所踪……”“这……皇帝老儿都这般任性吗?不愿干了就走?还当和尚去了……怪哉怪哉!”
福远山百思不得其解。“世子还有吗?”
“涉及皇帝的就这两处,其他都是各朝各代各品级官员还有些匪夷所思的老百姓的失踪记录。”
“连官员与老百姓也有?还真是离谱!不过……”齐妙妙欲言又止。“不过什么?”
商婳祎追问。“不过这些至多算离谱,还不够古怪。”
“不够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