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羽是何人?”
陌生男人突然发问。“啊?”
齐妙妙错愕不已,忘了置气,心里跑马灯似的各种想法呼啸而过。他如何得知的?她立马警惕起来。“我数了数,将才你唤了他不下百遍。”
他道出原委。“……”齐妙妙才知道原来是自个儿“祸从口出”在先。她脸顿时一阵绯红飞过。“看来是情郎了。”
他笑道,想必是见齐妙妙脸红得过分,面颊、耳根、脖颈全数烫得很。可那又如何?齐妙妙觉着这人简直是多管闲事。她气呼呼地纠正道:“不是情郎,是夫君!”
如此大言不惭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这说出来的话也太不羞不臊了吧?“道士”一怔,瞪大了眼睛,随即哈哈大笑道:“小姑娘你才多大?哪儿来的夫君?”
他不信,继续笑个不停。齐妙妙随他去,不信便不信,不信总比被他套出话来得知她芳龄几何借故亲近的好。怎么会有这么不正经的修道之人?“反正!迟早是……”她亦心虚,心虚地加上这么一句,随后转移话题,问他何许人也、来自何处。“还有……”她急急问:“我身旁的那个人呢?还有你们其他人呢?尸体呢?”
齐妙妙问题一箩筐,才没心思和他掰扯别的。“姑娘莫急莫急。”
这人笑意盈盈,摆手道:“在下左丘铭,江南人,师承南海炽烈岛真人。”
他边说边一个抱拳稍稍欠身,正儿八经。“真人……”齐妙妙心想还真是个修道之人,抬眼来回在他身上打量。左丘铭则正色道:“小姑娘有礼。”
他把拂尘一甩,认认真真、正正经经行了个抱拳礼。齐妙妙忙屈膝回礼。没办法,这是在夏王宫养成了“好习惯”。她直言不讳道:“本人齐妙妙,宫女。结过婚,生过孩子,还离婚了,已经是老阿姨了。道长就别叫我小姑娘了,不然旁人以为我在装嫩呢!”
齐妙妙又叹气道:“我这次是送商王回寨子,哪里知道会遇见这样的惨事!”
“原来如此。”
“炽烈岛我知,乃南极之海上的一座火山,百年前曾喷发过一次,如今仍活跃。”
“没想到娘子如此见多识广。”
“也不是,修道之事我涉猎不多,像真人是谁我就闻所未闻。”
“不妨事。”
左丘铭并不介意齐妙妙未曾听闻过他师父的名号,反而夸道:“娘子比之正经上学堂的闺阁小姐已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齐妙妙熟知他的修行之地已经让他颇为惊喜了。可那不过是齐妙妙从夏王案前书籍随手翻时看来的。这么一想,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还真是凑巧了……王上为何突然要研究南极之海?研究一座火山?”
还没想明白,左丘铭便道:“读万卷书亦要行万里路,这也是我此行的目的。”
原来他已学满三年,早前被师父遣出岛屿历练,足足花了一年才途径到夏国。“近期因为有所感知。”
他说:“感知到了某些东西,我想便是它了。”
他朝齐妙妙腰间指了指。“什么?”
齐妙妙莫名其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低头看去……“短柄刀?”
短柄刀能被感知?齐妙妙着实不懂了。事情似乎朝着越来越复杂的方向发展,就像谜团越缠越多,扯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