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入倌?”
齐妙妙再一次语出惊人,朝臣们又是一阵议论纷纷。“不能再等了啊王上!”
齐妙妙挣脱开宫羽的搀扶,扑通一声跪在了冷冰冰、硬邦邦的大殿地面上,苦苦哀求。众人听得那声脆响,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膝盖,仿佛与齐妙妙一样,生疼。“王上,您要不信奴婢,大可请钦天监掌事出来问话!”
齐妙妙改变了策略,打起了心理战。“钦天监?”
夏王费解,“此事与钦天监何干?”
齐妙妙冷笑道:“王上尽管问一问那掌事,今日可会七曜连珠?”
“七曜连珠?”
夏王大惊,“竟有此事?”
“七曜连珠”四个字一出,惊讶、惊恐、惊慌的不止夏王一人,还有在殿内的一干人等。他们面面相觑,议论纷纷,竟都不知会有此等大事。“为何钦天监没有通报?”
夏王大怒。“不可能!”
宰相站出来摆手道:“百来年才一回的七曜连珠怎会在今日说来便来?钦天监日日夜观星象,不可能预测不到。”
“他们预测到了,只不过不敢通报罢了!”
齐妙妙直接就怼了上去,有多夸张说多夸张。为了哄夏王进棺材她无所不用其极。她相信,系统既然要让“平平无奇”的棺材来做医疗设备,在夏王躺进去运行后必定会有特效加持。到时候自己用“巧舌”包装一下,定然能瞒天过海。只要夏王恢复了,还有何人会去纠结到底有没有七曜连珠呢?“跟他们讲科学他们未必信,但玄学他们肯定信。”
齐妙妙渐渐摸清了夏国人的脾性。“国师,请上前说话。”
夏王果真把钦天监的掌事给请来了。一见这架势,国师竟打起了摆子,说早算到自己有此一劫。“你莫哆嗦,把话说清楚。寡人又不是昏君,没事不会砍国师的。”
“王、王上……”可钦天监掌事依旧浑身抽搐,像发羊癫疯,口吐白沫,囫囵说着什么“大凶之兆”。宫羽觉着蹊跷,瞅了一眼御医坊掌事,掌事心明,忙上前替国师把脉。这没把不知道,一把吓一跳。国师其实身强体健,何事都无。那他为何装病?他不但装病还对着御医坊掌事挤眉弄眼,大抵是说别把他供出去。御医坊掌事不想欺君,正欲禀告夏王,岂料国师瞬间跳了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的了。他说刚才的异样都是因为在感召天象。齐妙妙觉着好笑。“王上,老道掐指一算,今儿个的确会七曜连珠。”
如此儿戏?夏王皱眉不信。“为何早不通报?如果不把你召来,那是不是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等七曜都连上了,寡人还被蒙在鼓里?”
“老道知错!”
堂堂国师跪拜道:“老道有苦衷,实在难以启齿!”
“哦?何种苦衷让国师连命都可以不要?”
“这……”钦天监掌事吞吞吐吐,犹犹豫豫,欲言又止……“说!”
夏王对他失去了耐心。“王上……”此刻齐妙妙骨头都快要散架了,却仍然坚持发声,“奴婢有事禀告。”
“何事?”
夏王见她脸色不好,忙要御医坊掌事给她把脉上药。“不用了。”
齐妙妙摆了摆手说:“国师未能说出口的话奴婢想代为传达。”
“他不聋不哑,为何不能自己说?”
“天机不可泄露。一旦泄露恐遭殃。”
“那妙妙就不怕?”
“怕。但奴婢更怕影响王上,影响整个夏国的气运。所以斗胆一泄。”
“那天机究竟是什么?”
“看国师的意思,应该是要献祭一人。”
“献祭?”
对于献祭这样的事,夏王并不陌生。旧时新王登基,宫殿落成,以及大型的祭奠先王与祖宗的庆典活动都有过献祭活人的历史。但这种“礼法”在他商非子登基后就废除了。由此,在他亲政的前期还被人诟病因为不献祭触怒了神明,使得夏国陷入了战乱。一直到和辽国交战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战,以弱制强,夺回了失地,这种声音才渐渐弱了下去。如今为了七曜连珠而要推翻奉行了二十年的国策,这何人敢提?“难怪国师欺上瞒下!”
夏王怒不可遏。钦天监掌事当真两面不是人,通报会被批,不通报又说他欺君,一起不知该如何是好。“奴婢可以。”
齐妙妙抱拳道:“奴婢愿意做这个献祭之人。”
“什么?”
夏王大惊,万万想不到齐妙妙如此大胆,“你晓不晓得献祭是做什么?”
“奴婢知道。”
可她话音未落就有人把她“夸”上了天。“妙妙娘子乃当今的活菩萨啊,为了我国的风水牺牲自我,属实难得!”
“可歌可泣,可歌可泣呐!”
“妙妙娘子的血与跳动的心必定会让神明开怀,王上定然能无虞……”“夏国千秋万代!”
“王上万岁,娘子千岁!”
“……”朝臣们全都欢欣鼓舞,巴不得赶紧把齐妙妙献出去,一石二鸟。“但奴婢有个要求。”
齐妙妙没管那些“嘈杂”的声音,只说:“如果奴婢有幸活下来,或者死而复生,请王上即刻入倌,如何?”
如此峰回路转?此话一出,众人都有些小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