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的形势有点混乱……齐妙妙跪拜在地垂着头,不言不语。而夏王怒目圆瞪,捂着胸口,急急喘着气。大内立在夏王身旁,一边拿着锦帕不停帮夏王擦额头上冒出的虚汗,一边低声安抚:“王上莫动气,仔细身子……”大殿另一侧,宫羽依旧被御林军控制着,生生站着,却悠闲地闭目养神。商婳祎看不过眼,使了个眼色,红姑立马搬了张凳子悄摸咪地塞到了宫羽身后,要他休息休息,奈何宫羽不理。“这个羽,又死脑筋!”
商婳祎拿他没办法,听了周遭小黄门对彻夜发生的事的叙述,他觉得宫羽实在太冤了!“羽啊……”商婳祎不断叹气:“让本宫说你什么好?”
红姑道:“世子觉不觉得此事蹊跷?”
“那是自然。姑姑有想法。”
“老奴不敢。只是这事不符合常理,随便推演一下就觉得离奇。谁会送这么个东西来挑衅?这不是找死吗?”
“所以姑姑以为如何?”
“老奴觉着辽王好端端送这么个东西来,就为了挑衅和侮辱没有道理。咱两国的关系不应如此。”
因为宫羽的关系,原本夏国的手下败将——辽国老实了不少。两国在宫羽为质这十年来没有起过大的纷争,最多小打小闹。如今都是两国休养生息,养精蓄锐之时,不可能一方无端端没事找事。“难道有人冒名顶替?”
红姑继而猜测,“不是说送礼来的使者连大殿都没入吗?估摸着就是怕被拆穿,所以走为上策。”
“有道理。”
商婳祎点了点头,赞同了红姑部分的想法,“但是不一定是别国栽赃,而是目的就是陷羽于不义!”
“世子的意思是有人在借刀杀人?趁机除掉公子羽?”
“八九不离十吧。”
商婳祎不免阴谋论一番,“姑姑可还记得辽王前段时间颁的那道诏?”
“又是立辽国新储君那个?”
“嗯。”
“哎呀呀~~”红姑眼珠子一转,顷刻明白了,“如此便说得通了!和上次死侍是一个来路!只不过这一次更阴险、更狡诈、更迂回罢了。”
按照主仆二人的推断,辽国那边有人借商婳祎生辰的由头送来棺材作为贺礼。夏王和夏国上下必定对此勃然大怒。但为了一个区区贺礼大动干戈,甚至调动军力去伐辽又不可能,那么迁怒于谁最好呢?自然是受气包宫羽了!“好狠的手段!”
红姑咬牙切齿,“好毒的心!”
“可羽就是这么憨直……”商婳祎恨铁不成钢,“非得跟着妙妙瞎胡闹,去解什么密!若一直待在竹屋与本宫在一起,本宫也能护着他点不是?如今父王下令逮他,本宫再来救就难了!”
“世子莫急!”
红姑出主意,“王上现在只是在气头上,等过了这阵王上想清楚了,我们再解释解释,王上必定能明白公子羽不可能参与送礼一事。这不是给自个儿找死吗?”
“找死……”商婳祎微微咧嘴,说:“有个人就是在找死……”商婳祎说的是齐妙妙。本身看到贺礼是个诺大的棺材夏王就觉得够晦气的了。结果齐妙妙还要他躺进去,简直匪夷所思!不仅匪夷所思还莫名其妙,夏王给机会要齐妙妙解释,齐妙妙解释不清,只说躺进去就会包治百病。“找死!”
“这女子怕是失心疯了吧!”
“就是!王上为何不直接把这样的疯婆子逐出宫去?还让她在这殿上大放厥词!”
“就是就是……”“对王上大不敬,诅咒王上理应处斩!”
“对,杀了她!杀了她!”
宫人们的叫嚣声此起彼伏,个个像正义使者不许齐妙妙再在殿上胡言乱语。旭日东升,东方破晓。此时日头当空照,击鼓声起,声声震动人心。早朝时刻到了……大臣们陆续而来,还没入殿就被宫人们自发的叫喊声惊住了。一打听,居然发生此等大事,大臣们蜂拥而入,七嘴八舌,乱七八糟,围着夏王急急表述自己的意见。“王上,如此使不得!”
“王上不如这样……”“臣以为……”听过来听过去,大家意见一致的统一——齐妙妙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