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六章你也希望,我有一天失去我妈?夏安好和董明月对视着。“就算有仇怨,也是你我的仇怨……不应该牵扯到你和阿臣,不是吗?”
董明月苦声劝着。夏安好的内心很复杂:“所以,你为了我和阿臣不离婚,愿意去自首,说明我爸的死就是跟你脱不了干系。你之前为什么不承认?”
董明月百口莫辩。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夏安好扭头望去,就看到乔之臣黑着一张脸,朝着她大步流星的走过来。“阿臣……你怎么也过来了。”
董明月问。夏安好也奇怪,他怎么会来的这么及时。而且这个点,他不应该还在公司吗?乔之臣望着夏安好,抿唇:“担心妈的身体就想过来看看,没想到……安好也在。”
董明月连忙道:“是啊,安好她……特地来看我的。”
可夏安好连水果都没有买,哪有人两手空空探望病人?乔之臣没有拆穿。夏安好说道:“既然你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一起走。”
乔之臣说。“不了,今晚上,我约了尔晚。”
夏安好随便想了个借口。“温尔晚不在海城。”
乔之臣直接点破。夏安好面色一沉。乔之臣抓着她微凉的小手:“就一会儿,用不着多久。”
夏安好甩开他的手:“我去门外等你。”
说完,夏安好转身离开了。病房的门关上的一瞬间,董明月一脸的愁容:“对不起,都怪妈,好心办成错事,让你和安好的关系变得很紧张。”
“没事,安好跟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妈……你,不能去自首。”
乔之臣认真严肃的望着她。母亲倾尽一生心血养育了他,老了怎么能在监狱里度过!董明月面露难色,眼眶也微微的泛着红:“我真的没想到,我到这个岁数了,居然……居然还会被逼着去自首……阿臣,妈真的不是故意的。”
乔之臣点着头:“安好只是目前还不相信你,等她知道事情真相,不会再这样对你。”
“可是她这辈子都不会相信,我没有害夏志辉了。现在安好要跟你离婚,妈心里很难受,如果我自首,可以让你们两个不离婚,妈愿意。”
董明月话音刚落下,乔之臣打断:“我不准你这样想,我和安好的事情,我们自己处理就行。”
董明月叹了口气:“其实,你站在她那边,她的心里也许会好过一些。毕竟她失去了最后一个亲人……”乔之臣点头:“我有分寸,妈,你好好养着身体,别想这么多。”
“好,妈听你的。这次病倒,我确实感觉这身子,越来越不如从前了……”“妈,你会好起来的。”
乔之臣也只有董明月了,从小到大相依为伴,他也害怕董明月离开的那一天。董明月脸上挂着慈善的笑:“时间真的过的好快啊,感觉人的这一生,一下就结束了,我们阿臣也一下从小小一只,变成一个英俊潇洒的大男人了。”
人好像上了年纪了,就喜欢怀念从前了。“妈,你的人生还有好长。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乔之臣继续说道,“等你的病好了,出去玩玩转转,散散心。”
乔之臣安抚好董明月,从病房里出来。夏安好就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失神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安好,走吧。”
听到乔之臣的声音,夏安好回过神。两人走出医院。她跟着乔之臣走到车旁,她伸手准备打开后座的门,刚拉开一点,就直接被乔之臣给重重的关上了。乔之臣二话没说,将她扯到副驾旁,塞了进去。他俯下身子,顺便将安全带帮夏安好扣上。“夏安好,你真是越来越会气我了!”
乔之臣沉着脸,和她的眸子对视着。夏安好紧抿着唇:“谁气你……”话还没说完,乔之臣直接吻了上去。夏安好连忙推开他:“干嘛呢,等会被狗仔拍到的,这里人这么多!”
乔之臣神色没有丝毫紧张:“怕什么,我们正当夫妻,还怕别人拍到?”
“我不喜欢我的私事和工作混在一起。”
夏安好说着,将口罩戴上。乔之臣也没有再强迫,坐上车驶出医院。车里的氛围有些凝重和紧张,他们最近一直都如此。不像夫妻,反而像仇人一样。“你怎么知道我去医院了?”
夏安好还是没有忍住,冷着脸问道。乔之臣目视前方,面不改色:“我就是正好想去看妈,不行吗?”
这个理由确实没有问题,但是夏安好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就这么巧?我正好在医院,你就来了。”
乔之臣“嗯”了声:“怎么?你觉得我安排人监视了你?”
夏安好:“说不定呢?你又不是做不出这种事情的人。”
乔之臣过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道:“你今天过来找妈,真的只是为了看她?”
夏安好美眸微沉,“没必要在这里明知故问吧,你推门进来看我的那个眼神,我就看出,你在门外听了很久了。”
话音落下,车里顿时陷入了沉默。乔之臣将车停在路边上,转头看向她。“所以呢?你不打算跟我说一些什么?”
夏安好一脸的平静:“你都听到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这无所谓的样子,让乔之臣语气有些重:“我们不是之前说好了吗?先放下对妈的仇怨。”
“我做不到,我一想到我爸的死了,而她还那么心安理得的活在这个世上,我就难受。她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夏安好拳头都不自觉的捏紧,如果不是之前说了要放下仇怨,她早就去找董明月了,也不会等到今天!“安好……”乔之臣满脸的无奈,“妈现在的身体真的很差,她必须每天吃药来养着身体。难道你也希望,我有一天失去她?我在这个世界上变成无依无靠的人?”
“所以她就能让我失去我爸,让我变得无依无靠?”
夏安好满眼不解,眼眶都有些微红。她的难过,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好像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她失去父亲到底有多么的痛苦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