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玉镯碎了玉镯在光亮里,折射着莹润的光泽。“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慕言深淡淡开口,“温尔晚,只要你同意流产,玉镯和药,都会给你母亲。”
对他来说,他已经相当仁慈了。没有人能够得到他一再的退让。但是现在,他为温尔晚退到了这一步。慕言深又补充道:“温尔晚,不要不识抬举。许宸川的孽种,难道比你母亲的病情还重要吗?”
他始终认为,孩子是许宸川的。不管温尔晚怎么否认,他都不信。“你这样逼我……”“你还能有被我逼迫的机会,就该知足。”
其他的人,慕言深从不给机会。直接封杀,永无翻身之地,连他的面都见不到!温尔晚已经很幸运了,就差跟他同床共枕!沉默。寂静。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无比清楚。“最后一分钟。”
慕言深开口,宣判着进度。温尔晚浑身控制不住的发抖。她双腿软绵,差点站不住:“慕言深……”“选哪个?”
温尔晚说不出口。他这是把她往死里逼。终于,慕言深的耐心耗尽。“够了,时间到。”
他站起身,“你不必再回答我。”
温尔晚望着他。只见慕言深走到她面前,缓缓举起了手里的玉镯。当着温尔晚的面,他松了手。玉镯掉落的那一瞬间,温尔晚的瞳孔猛然放大。“慕言深!不要!”
她手忙脚乱的想要去接住,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玉镯直直的从她眼前坠落,掉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啪——”声音清脆悦耳,很是好听。玉镯落地的那一刻,摔得四分五裂,断成了好几节。外婆传到妈妈手里,经过好几十年的玉镯,却在她这里……碎了。温尔晚的心,也跟着碎了。她蹲下,跪在地板上,小心翼翼的把断裂的玉镯一块一块捡起。“慕言深,你的心好狠……”她喃喃说道,“从不给留一丝念想,非要彻彻底底的断掉我的希望。”
温尔晚努力的拼凑好玉镯。可是裂痕那么明显啊,就算粘上也会有清晰的痕迹。再难复原了。她的手轻轻颤抖着,五指收拢将玉攥在掌心里。“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慕言深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你本来有机会得到完整玉镯的。”
他那么高高在上。在他面前,温尔晚就像一只蝼蚁。她把玉镯贴在心口,那么痛。她的心也好像撕开了一道口子。慕言深径直从她身边走去:“你还是会失去孩子,现在只是暂时留着。温尔晚,你太不会做选择了。早点打掉,你能早点得到很多。”
声音飘远。偌大的总裁办公室,只剩下温尔晚一个人。她太过用力,碎裂的玉的边缘还有些锋利,刺穿了她的掌心。血流了出来,染红了玉,一滴一滴的往下滴在地板上。“啊——”温尔晚仰着头,绝望凄厉的大叫着。她的无助,她的屈辱,都包含在这一声里。门外,慕言深听见这个声音,脚步顿住。“慕总,这……”范嘉小心翼翼的问道,“要不要进去看看?”
“随她。”
“是。”
过了快半个小时,温尔晚才从里面走出来。她将玉镯仔细的装好放进口袋里,哪怕断了,那也是母亲的遗物。手上的血还在流,染红了袖子,裤腿。“太太,你受伤了,”范嘉吓了一跳,“伤口这么深,必须要马上包扎!”
温尔晚却像是不知道疼似的,面无表情。可是真的不疼吗?错了,疼,但是跟心脏的疼痛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范嘉赶紧带着她去秘书办,翻找着医药箱给她止血。温尔晚像是丢了魂儿,也不说话也不动,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夏安好听到消息,火急火燎的赶来:“怎么了这是,伤得这么深?不会是慕言深家暴你吧!”
范嘉在旁边吓得要死:“夏总监,这话……可不能乱说吧。”
“本来就是啊,尔晚就去过他办公室,就见过他!他人呢!在哪,快出来!”
“夏总监,就算慕总在,你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呐。”
这话也有理,谁有这个本事和慕言深对抗啊。夏安好跺跺脚:“真是狗男人!”
“不是他弄伤的,是我自己。”
温尔晚轻声开口,“但他弄伤的,别人永远看不到。”
她心里的血,早已经流成河。“尔晚,你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夏安好问,“说出来也许心里会好受点。”
温尔晚想扯出一个笑容,表示安慰。可是她怎么笑也笑不出来。她只能摇摇头:“我没事。”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说不定可以帮到你的。”
温尔晚长叹了一口气:“我不想牵连你。”
夏安好问道:“是不是苏芙珊又在搞什么鬼,慕言深朝你撒气?”
苏芙珊……确实有一份“功劳”!“她跟踪我,录下我和我母亲的对话,放给慕言深听。”
温尔晚回答,“惹得他大怒,把玉镯给摔了。”
“我就知道!第一次见她,我就知道这个女人幺蛾子最多!”
夏安好咬牙切齿的,一把拉起温尔晚:“走!”
温尔晚麻木的跟着她离开。“要坏事,”范嘉隐约觉得不对劲,“我还是告诉乔总一声吧。”
这夏安好是乔总罩着的人,连慕总想要动她,都得看几分乔总的面子。而太太又是慕总的妻子……温尔晚坐在车里,才回过神来:“安好,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报仇!”
“报仇?”
她不太明白。“对啊,找苏芙珊,”夏安好握着方向盘,左拐右拐车技高超,“这口气,咱们可不能就这么咽下去!”
夏安好一直都爱打抱不平,脾气暴躁。直到现在也没改变。再加上,她看苏芙珊不爽很久了!上次苏芙珊想要脱温尔晚的裙子,她就准备大干一架的,要不是周围那么多人拉着,她早就冲上去了好吗!“找她有什么用。”
温尔晚垂眼,“撕逼?骂人?没有意义的。她做的那些事,我没有证据。”
“要证据?切!对付她这种贱人,就不能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