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只是抽血而已慕言深弯腰,将苏芙珊扶了起来。曾经,因为温医生的过错,他已经失去了敬重的父亲。如今,这一幕场景,仿佛是昨日重现。慕言深怎么会让苏芙珊……也遭受跟他一样的事情呢?说起来,院长也会是他未来的岳父。“温尔晚,这血,你非抽不可。”
慕言深眉眼都是寒意,“你没有选择劝。”
又是这句话。她永远任他摆布,活得像个傀儡!“不管是不是我的错,我都要抽血救院长?”
温尔晚颤抖着声音问道,“是吗?”
“是。”
“哪怕,抽血会让我的身体受到巨大的损伤,你也坚持要我抽?”
慕言深微微眯眼:“只是抽血而已,养两天就恢复了。”
“对啊,”苏芙珊马上附和,“不会要你的命,也不会伤害你的身体,温尔晚,你就救救我父亲吧!”
这话,温尔晚根本不会信。从她见到院长开始,就落入了他们的圈套!慕言深不知道她怀孕,可他们一清二楚!孕妇怎么能抽血!何况,苏芙珊一定会收买护士,大量抽取她的血!“现在过去。”
慕言深沉声吩咐,“护士,带她走。”
温尔晚转身就跑。慕言深站在原地,只说了一句话:“你知道逃走是什么后果的。”
她的脚如同被定住,再也抬不起来。妈妈在他手里,爸爸在监狱里,被泼开水的烫伤才刚刚恢复……那是慕言深默许苏芙珊去泼的。他给苏芙珊撑腰。“只是抽几管血,要不了你的命。”
慕言深说,“乖乖的主动去,还能少吃点苦头。”
温尔晚绝望的闭了闭眼:“你不会明白的。”
“我需要明白什么?”
他问,“你说。”
苏芙珊附和:“是啊,你说啊。”
她知道,温尔晚不敢说出怀孕的事情!果然,温尔晚沉默了。“抽血室在这边,”护士走了过来,“跟我来吧。”
护士看似是挽着温尔晚的手,实际上,是在半强迫的拽着她走。温尔晚回头看了一眼。苏芙珊正低着头,慕言深在安慰她,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从温尔晚的这个角度,正好看到了苏芙珊勾起的嘴角。抽血室。温尔晚看着护士手里细长的针管,整个人不自觉的瑟缩。她很害怕,从小就怕打针,更别说抽血。想跑,想尖叫,可是慕言深的威胁让她硬生生的坐在椅子上,接受着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你要抽多少毫升?”
温尔晚咽了咽口水。“哦,该抽多少就多少。”
护士说着,针管已经扎进了血管。暗红色的血液源源不断的从身体里流出,进入血袋。“够了,两百毫升了!”
温尔晚说,“一次只能抽这么多!”
可是护士依然没停下动作,还按住了她的手臂:“别动,受伤了我可不负责。”
“不要抽了,三百了……”温尔晚的话显得格外苍白无力。护士足足抽了六百毫升:“可以了。”
她咬着下唇,浑身发冷又绵软无力。正常人最多只能抽四百,她这个孕妇,却被一次性抽取了六百毫升。苏芙珊……好计谋!只怕不止抽这一次,还有下次,下下次!直到她的身体虚弱,保不住孩子为止!门口传来脚步声,慕言深走了进来:“抽完了?”
“是的,”护士毕恭毕敬的回答,“我马上拿去急救室。”
慕言深挥了挥手。他站在温尔晚面前:“院长因为你才会突发脑溢血,你献血也是理所当然。”
“你知道抽了我多少毫升的血吗?”
慕言深冷漠开口:“该抽多少就抽多少。”
他不在乎,何况,救人要紧。温尔晚苍白一笑:“呵……毕竟,院长是你未来的岳父,在你心里,他的命比我重要多了。”
“我已经没有父亲了,不能让苏芙珊再失去父亲。”
她忍不住问道:“她苏芙珊到底凭什么得到你的偏爱?”
“凭她是我的女人。”
因为他们睡过。因为苏芙珊用身体解了他的药。温尔晚浑身颤抖:“那我呢?我算什么?”
“温尔晚,你在我身边是来赎罪的,不是享福。”
她望着慕言深英俊的面容,心里冰凉绝望。他低头:“……你父亲害死了我父亲,你还想害死苏芙珊父亲吗?不可能的。”
“我没有害他!”
温尔晚一字一句的说,“我什么都没有做!”
“我看了监控,他全程都只是想要把礼品给你,带着笑容,可是你呢?”
慕言深问,“你推开他,摆着脸色,最后还摔了礼品。”
“无缘无故的,我为什么要收他的东西?”
“院长一番好意。你拒绝,推开,摔碎,导致他情绪激动突发脑溢血。所以,是你的责任。”
慕言深看着她,“你抽血救他,不冤枉。”
好一个不冤枉。听着真像是刀割在身上。院长和苏芙珊设计这一出,就是冲着她来的啊。再怎么防,也终究还是中了圈套。现在的局面,完全对她不利。“我是被陷害的……”温尔晚哽咽着开口,“陷害我的人,才知道我有多冤枉。”
可没有一个人相信她。她好想摸一摸肚子,希望这个孩子还能保住,但是慕言深就在眼前,她不敢做这个动作。温尔晚慢慢站起来:“我先走了。”
慕言深漠然的看着她。她抽血的地方没有继续摁住,有滴滴鲜血流出来,在白嫩的皮肤上格外显眼。温尔晚头晕得厉害,勉强硬撑着走到门口,再也坚持不了,眼前一黑。摔倒的前一秒,有一双手接住了她:“温尔晚!”
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最终还是昏迷过去。孩子,她的孩子……慕言深看着怀里的女人,眉头高高皱起。她好瘦,脸颊也没有血色。不过……他是在心疼吗?他不该有这种情绪!“慕总,血液已经拿到急救室里了,”苏芙珊匆匆走了过来,“呀,温尔晚这是怎么了?我扶她去休息室吧。”
“嗯。”
慕言深将温尔晚交给她,离开了医院。温尔晚醒过来时,已经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