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几天的时间过去。 周五，一大早。 全厂大部分的职工都早早地赶到轧钢厂，准备今天的晋级考核。 没报名的则跑来看热闹，这么热闹的事情，一年也就一趟，怎么能错过呢，缺乏娱乐的年代，到处是吃瓜群众。 职工晋级考核是大事，今天全都厂停工了，大家都各自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讨论考核的事情。 轧钢厂从55年公私合营以来，就不断兼并周边的大小钢厂、工坊、作坊，规模不断扩大，这么些年下来，已经发展成拥有一万多名职工的大型单位，同时还下辖附属医院、学校以及众多的三产单位。 不算其他下属单位的考核，单单今天轧钢厂报名考核的就有一千多号人，人数可不少，参加的工人最低都是一级正式工，学徒工倒是不用考核，三年期满，自动转正。 至于厂里的临时工嘛，那是没有编制的，不享受职工福利，所以是没资格参加的。 到了八点半，厂里的广播开始响起，通知所有报名了的职工，到指定车间或者工段参与考核评定。 听到广播声，几千号人闻风而动，各自奔向各自的考核地点，看热闹的也一起跟在后面，想凑热闹，看看考核过程和结果。 钳工、锻工、焊工等几十个工种的一线生产工人都是在一二三车间进行考核。 这还没开始呢，参与考核的人全都挤在门口，现场乱糟糟的. 厂领导和考核评委一看，这样不行，赶紧过来点名，点到名的就按次序过去排好队，准备挨个进去考核，没报名的全都赶到一边，以免影响秩序。 车间里分了十几个考核小组，厂领导和考官每念到一个人，就进去一个，车间外则是围了一大圈人，伸着脑袋，透过车间窗户在那看热闹，一个个兴致勃勃的，比参与考核的人都激动。 保卫科的保卫员则是先到厂办大楼考笔试，然后再拉到野外进行军事素质考核，其中还得考核枪械打把什么的，李卫国不是考核人员，也进不去考场，所以也就没有跟着凑热闹。 职级考核每考完一个人，考官会根据职工现场表现给予评分，每考完一波人，就汇总一次，然后将考核结果统一通过大字报的方式，张贴到考核车间外面进行公示。 大老远地就可以看见，一二三考核车间外面，除了排队等待考核的人，公告栏那还挤着一堆人，伸出了脖子在那看考核结果。 谁谁谁通过了几级考核，升级到几级工人，考完没多久就会贴出来。 有的人考过了，欣喜若狂，激动万分，有的没考过，垂头丧气，骂爹骂娘，现场一片吵杂。 中午11点，考核差不多考了一个半小时了，已经出了不少结果了，闲着没事干的李卫国也跑到工人考核车间那，想看看四合院里都有谁晋级。 到了一车间考核公示处，透过人群，就看见一大爷师徒、二大爷父子，都挤在公告栏那看结果呢。 李卫国走过去，扒拉开挡在前面的人群，往一大爷、二大爷那边挤去。 “一大爷、二大爷，怎么样，出结果了吗？”
李卫国走到近前问道。 易中海和刘海中他们几个正伸长了脖子，专心瞄着公告呢，听到有人喊他们，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李卫国。 “呦，卫国啊，你也来看热闹呢。”
一大爷笑道。 “是啊，这不闲着没事吗，怎么样，一大爷、二大爷，咱院里参与考核的都出结果了吗？”
李卫国问道。 二大爷刘海中这会儿心情很好，接过话茬说道：“出了，都出了。我七级锻工、一大爷八级钳工、东旭三级钳工还有光齐二级锻工，全都考过了，呵呵呵...。”
“都过了？那可是大喜事啊，恭喜恭喜。”
李卫国给四人拱手贺喜道。 “哈哈哈...谢谢...谢谢。”
四人哈哈大笑，大家都过了，是件喜事，谁也没羡慕谁多少级，反正大家都涨工资了。 一大爷此刻是笑得最开心的了，八级钳工，九十九块，加日常补贴，每个少说也能拿个一百多，工资还是其次，主要是各种票证会发得更多，除了李卫国这个隐形富豪，他妥妥的就是四合院首富了。 更重要的是，一朝八级工，从此全厂知。 在厂里，八级工在地位上有了质的变化，不说各个部门的头头脑脑，就连厂领导都得给三分薄面，喊一声大师傅。 技术大拿么，在哪不是宝贝疙瘩。 二大爷七级锻工，一个月八十九块，加上日常补贴，一个月也能有九十多块，加上刘光齐二级锻工，一个月三十五块，他们家也不比一大爷差。 贾东旭考过三级钳工，一个月四十二块，二十五六岁就能有这么高的收入，也算是年轻有为了。 不一会儿，后厨那边考核完的傻柱就高兴得跟个猴儿一样，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大家伙看他这幅模样，估摸着他是过了。 结果一问，不出所料，傻柱通过考核成了八级炊事员，一个月三十五块五，食堂主任还给他任命了后厨班长，每个月有两块钱的班长补贴，总共三十七块五。 他们后厨炊事员属于服务人员，跟一线生产工人不一样。 炊事员等级分十级，一级最高，得有八十九块五，十级最低，二十七块五。 事业单位的厨子等级最高也就到七级，再高厂里也没权利评定了，得到国营饭馆去，国营的饭馆最高能升到四级。 像一二三级大厨这种，普通老百姓是接触不到的，都在玉华台、BJ饭店、国宾馆、高官招待所那样的地方呢。 所以，别看傻柱平时总吹自己是谭家菜、川菜传人什么的，其实也就那样，在轧钢厂十几个食堂里，大家都是炒大锅菜的，有一个能做小灶的，那确实是出类拔萃，但是出了轧钢厂嘛，就啥也不是了。 他为啥敢跟领导抬杠、撂挑子？还不是好厨子不愿意进工厂吗，少了他，领导还真得抓瞎，为啥，手底下没人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