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的帝都,中午异常的燥热,没多大会儿的功夫,天空中就聚起了大片的阴云,仿佛正在酝酿着一场倾盆大雨。
四合院这边,得知了自己宝贝儿子出事故后,贾张氏缓了好一阵才清醒了过来。 醒来之后,贾张氏也顾不上其他,连忙跟着两位保卫员火速赶往轧钢厂,想亲眼确认自己儿子是不是真的没了。 而秦淮茹这是因为有孕在身受不得刺激,三大妈等人担心她出什么意外,纷纷劝阻将她拦在了家里,不让她去。 贾张氏坐着两位保卫员的自行车,很快就赶到了轧钢厂的一车间。 此时贾东旭的尸体已经收敛完毕,全部装进了一个棺材里,棺盖并没有盖上,只在尸体上面盖了一层白布。 进了一车间,当看到了车间里摆放在中/央的那具棺材后,贾张氏一瞬间腿就软了,哭嚎着甩开搀扶她的两位保卫员,连滚带爬地向棺材扑去。 “东旭啊,东旭,呜呜呜....” “我的东旭啊,怎么会这样啊?你走了妈可怎么办哪?呜呜呜...” 当贾张氏扑到近前,想要掀开白布的时候,一大爷易中海连忙拦住了她。 “老嫂子,你冷静一下,别看了。”“易中海,你给我让开,我要看看我们家东旭,东旭啊...呜呜呜...” “老嫂子,还请节哀,还是别看了,东旭....东旭他也不想你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也不是易中海不让她看,而是尸体已经面目全非,实在是惨不忍睹,易中海怕她受不了,所以死死地拉住了她。 不过贾张氏可管不了这么多,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就将易中海掀了个跟头,然后扑上前掀开了盖着的白布。 结果只一眼,贾张氏“呕...”的一声,当场就吐在了棺材里,浇了贾东旭满满的一身。 易中海:“......” 李卫国:“......” 在场众人:“......” 呕了好半天,等贾张氏缓过来后,脸色僵得异常难看。 她这会儿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在场众人更是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场一度陷入了诡异的尴尬窘境。 最终,还是李卫国干咳了几下,打破了现场的尴尬氛围,劝说她将贾东旭送去东郊殡仪馆火化。 因为土葬的话尸体不全、遗容不整,不吉利,无关迷不迷信,而是大家潜意识的会有忌讳。 而且现在已经入夏,天气逐渐炎热,尸体无法久放,再加上刚刚贾张氏浇了他儿子一身,恐怕贾东旭的尸体过不了一天就会腐臭。 至于说帮贾东旭清理干净,那基本不可能的,想都不用想,给钱都没谁愿意接这个活儿。 单单是把贾东旭从机器里弄出来都把现场负责收拢尸体的十几位保卫员和一众车间干部给吐了个半死。 专业的入殓员来了也未必能扛得住这个场面,所以还是直接送殡仪馆火化最为合适。 如果殡仪馆愿意帮忙装殓清理那是最好不过了,大不了多给人家一些装殓费,也算是给贾东旭一份最后的体面。 如果人家不愿意的话,那就没辙了,干脆直接往火炉里一送。 到时候不管什么脏的臭的,直接一把火全部烧个干净,只剩一堆灰。 反正这个时候国家正大力提倡“火葬”,积极响应国家政策,也是正治正确。 贾张氏神色变幻了一阵,最终在李卫国和易中海等人的劝说下无奈点头应了下来。 儿子没了,她还有大孙子得拉扯,这日子总得过下去。 本来她还想拉着现场的一众干部哭嚎上一阵,然后以儿子尸体做要挟,好多跟厂里争取一些抚恤的。 结果现在被她自己吐了一身,那就没办法了。 贾东旭的死状太凄惨,她也不敢上手去帮贾东旭清理,尸体放得越久她就越难堪,少不得还得被人指指点点,所以只能强忍着悲痛,同意将贾东旭的遗体送往殡仪馆。 商量好遗体处理事宜,李卫国也不废话,立马就唤人找来了板车将贾东旭火速送往东郊殡仪馆。 同时派人通知了南锣鼓巷居委会的王主任和一应居委会干部,让他们过来主持贾东旭的丧事和后续的一系列事宜。 东郊殡仪馆那边的事情很顺利,在居委会王主任的交涉下,贾东旭送过去没多久,很顺利地就完成了火化。 当贾张氏和易中海领着贾东旭的骨灰盒从殡仪馆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各家各户都已经下班回到了家。 在居委会一众干部和院里的街坊邻居的帮忙下,中院贾家很快就在自家堂屋里支起了一个简易的灵堂,并挂起了黑白相间的条幅,将贾东旭的骨灰供了起来,等待择日下葬。 人死大过天,这个时候也没谁会跳出来说什么封建迷信之类的话,给人家找膈应。 各家各户不管曾经和贾家有过什么过节,都自觉地上门说了声节哀,表示了一下悼念。 居委会的同志帮忙操办完灵堂并交代了三位管事大爷几句很快就走了,灵堂里只剩下贾家一家人凄惨悲切的哭嚎声。 其中贾张氏哭嚎得最是大声,声嘶力竭的喊魂声响彻整个四合院,一旁的秦淮茹则是一手揽着小当,一手揽着棒梗在低声呜咽,不停地流泪哭泣。 而棒梗和小当此时年岁尚小,懵懵懂懂,搞不明白他们的爹为什么变成了一个小盒子,照片被高高挂了起来,只是看他奶他妈在那儿哭得伤心,也就跟着小声哭了起来,完全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怎样的未来。 此时天低云暗,乌云密布,伴随着滚滚轰雷声,帝都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 蓝色的闪电刺破厚厚的乌云,将天边时不时照得通亮,滂沱大雨像开了闸门似的倾泻而下,瞬间天地间一片模糊。 外面“霹雳啪啪”的雨声遮盖了所有的声音。 大院里各家各户去贾家悼念完回来后,都躲在自家的屋子里放声和家人讨论着贾东旭的死亡以及贾家的未来。 铺天盖地的大雨下了整整一个多小时都不见停息,雨势愈发汹涌,阴阴沉沉的天空和时不时响起的响雷声让整个天地都显得有几分压抑。 而此时,哭嚎过后的贾家依然笼罩着一片凄凉的阴云。 贾张氏婆媳哭累了之后,都呆愣呆愣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她们到现在都还无法接受事实,家里的日子眼看着越过越红火了,可家里的顶梁柱居然倒了。 此刻她们只感觉人生一片灰暗和迷茫,家里没了男人,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办。 而一直陪坐在贾张氏对面的易中海嘴角动了动,有些欲言又止,不过几经犹豫,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贾张氏呆坐了好一会儿,忽然眼珠子动了动,终于回过了神来。 原本还在迷茫的她,在看到眼前的易中海后,眼里逐渐放出了光芒,仿佛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 “老易啊,你是东旭的师父,如今东旭没了,你说我们这可怎么办才好。”
“我们贾家现在孤儿寡母的,老的老小的小,这接下来的日子可该怎么过啊?呜呜呜...” 贾张氏拉着易中海的衣袖,说着说着就抹泪哭了起来。 她们贾家现在已经没了顶梁柱,这孤儿寡母的想要在大院里过得下去,想要不被欺负,就得有人帮衬着,所以贾张氏下意识地就赖上了易中海。 谁叫他是自己儿子的师父呢,他这么爱惜名声,总不能看着自己徒弟的孤儿寡母没了着落吧。 易中海看了一眼低声哭泣的秦淮茹母子,又看了一眼贾张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老嫂子,东旭走了,你们伤心,我同样也很难过啊。”
“东旭是我看着长大的,当初贾大哥走得早,东旭十四五岁就喊我师父,跟着我进厂学手艺。”
“这些年来,我也是把东旭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尽心尽力地在培养他,没有半分藏私,就盼着他哪天能有出息...” 说到这里,易中海有点哽咽,忍不住就抹了一把辛酸泪。 毕竟费心费力培养了这么多年的养老人选,眨眼的功夫就这么没了,他现在比贾张氏还要伤心迷茫。 这些年所有的投入和付出,统统都化作了乌有。 往后余生,他们老两口都不知道能够依靠谁。 如此结果,怎能让他不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