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那边重新再来一遍。”
顾锦跟晏修明这才回头看过来，“毕老师。”
“毕老师。”
毕羽点点头，走到晏修明身边，“你单独来。”
晏修明明显愣了下，这才调整好坐姿开始了第三部分。直到他弹完，毕羽都没有开口。静了那么几秒，毕羽抬手拍了下顾锦，“你试试第三部分。”
顾锦应了声，将第三部分重新单独弹奏了一遍。“换人吧。”
在顾锦停下来后，直接来了这么一句。顾锦跟晏修明都有些没反应过来。“毕老师，是我再来一遍吗？”
晏修明见毕羽没再开口的打算才出声。毕羽摇头，“你们不适合弹双人合奏。”
晏修明微微拧眉，“毕老师，之前我跟顾锦合作过一次，我们……”“你的调跟顾锦的调完全不在一个上。“毕羽言简意赅，没有想要多解释的意思。晏修明脸上闪过一抹局促，正要说话，毕羽已经拿起手机拨通了吴政的电话，三两句将事情的情况叙述了过去。不知道吴政那边说了什么，毕羽拧了拧眉，应了声才挂了电话。“顾锦，去隔壁喊一下路航，你应该认识吧？”
“认识的。”
顾锦刚走，晏修明就起身站了起来，看着毕羽，“毕老师，我刚才是弹错了吗？还是说有其他的问题？”
毕羽盯着晏修明看了几秒，“三年的比赛，我也在现场。”
只是一句话，晏修明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这时顾锦跟路航刚好一起从门口进来。毕羽移开视线看向两人，“顾锦，你跟路航试试。”
顾锦听到这话的时候有些意外，不过却也没多说别的，上前跟在钢琴前坐了下来。路航在落座前往晏修明脸上看了一眼，才坐在了顾锦身边。“开始吧。”
晏修明站在一边看着顾锦跟路航两人合奏完，第一时间先是看向了毕羽。“第二部分的时候，路航节奏稍微慢一点，等一下顾锦，不要急。”
说完毕羽又看向顾锦，“你在第二部分开始的时候快上一两秒，再来一遍吧。”
虽然只是这两句话，晏修明却听出来毕羽话里夹带着的满意。“毕老师……”“等会再说。”
毕羽打断企图要说点什么的晏修明，一边听着顾锦跟路航合弹的调调，声音很轻的说道，“有的事情你们年轻人觉得过去了，就可以翻篇，但是在我这里，没有翻篇一说。”
顾锦跟路航弹完，毕羽丢下一句，“再按照刚才的节奏多练几遍。”
说完毕羽偏头看向晏修明，“我们出去聊。”
晏修明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这才抬脚跟上了毕羽的步子，离开了练习室。听到关门声，路航回头看了一眼，才淡声道，“晏修明做什么了？”
比起那天在蓝桉的说话语气，这会儿路航的语气要温和的多。顾锦摇头，“再试试吧。”
路航偏头看向顾锦，“当年你真的剽窃了吗？”
当年的事情，不管是吴政还是晏修明都说过，除了他们两个，就只有另外一个评选老师知道这件事情，除此之外别人一概不知。听到路航问出这样的话，顾锦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转脸看向他，“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路航坐直了身子，手放在钢琴上边，低声说道，“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不透风的墙？”
顾锦想要多问一句，路航却已经按下了钢琴键。她只好将到嘴边的询问咽了下去，跟上了路航的节拍。走廊尽头。毕羽站在窗边，看着外边忽然变了的天，“三年前，你是怎么从亚军成为冠军的？”
这话毕羽问的很直白，几乎没有给晏修明缓和的余地。就像刚才那句“三年前的比赛，我在现场”一样，砸的晏修明当时就懵了。那件事情除了他跟吴政几乎没有人会知道的。可当毕羽这会当着面问出这样的问题时，晏修明反应再快，还是懵在了原地。他脸上的表情变化，毕羽更是尽收眼底。对于当年的事情她当时虽然疑惑，但是觉得有那么多评委老师在，晏修明能拿到冠军应该是有特别之处的。所以也就没有深究。若不是刚才在来的路上收到她那侄子的信息，她可能还真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她从来不喜欢在艺术上走捷径的人。哪怕是她对晏修明的在钢琴方面的一些造诣也是很满意，但是这个时候仅有的一些好看也成为了负数。僵持半晌，晏修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毕老师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年的比赛是公开赛，最后的结果更是几位评委老师给的。”
“所以你跟那几个评委老师都很熟悉吗？”
“毕老师。”
晏修明沉了声，“您这是在怀疑什么吗？”
“没有怀疑。”
毕羽淡声道，“我只是在询问事情的真相，当年的冠军应该属于谁，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晏修明刚提起来的底气，瞬间泄了个干净。毕羽神色淡然的看着他，“那些事情在你，在吴政面前都可以翻篇，但是在我这翻不了，我没有资格去评判什么，但是这次的指导竟然是我，那我就不会赞成演奏我曲目的人有过不良前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