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思挤到薛故身边,殷切道:“哥哥,你怎么会来了永州,思思好久没见你了,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薛慕君替他解惑:“这孩子是庆安伯府莲家小姑娘莲觅,她出来在外走动的少,你没见过也是正常!”
“莲觅?”
薛故再度打量秦觅:“你不是说你叫秦觅吗?”
薛思见薛故不理自己,只顾着秦觅,心里一时黯然,一股说不清的郁闷在心间游走。“哥哥~”“我叫秦觅,以前的莲觅已死,莲家与我也没有任何关系,自然无须再叫莲觅了!”
莲觅生活在那样的家里,没有人关心,她才不想再回去继续。薛夫人还只当她是被莲家伤透了心,便也不再说什么。“不想回去就不回去吧,孩子,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她知道秦觅是长公主的女儿,自然不想看到她在外流浪,这么小的孩子,又是个深闺后院长大的小姑娘,要是被人诓了去怎么办。秦觅挽着江九儿的胳膊:“九儿姐要去通州,我要跟她和华神医一起去采药!”
薛慕君笑道:“这可还真是巧了,我们也去通州,这一路可就热闹了!”
薛思也跟着笑道:“是啊,本来想着和阿娘姐姐出去散心,不想半道上遇见了哥哥,还有江姐姐,这可真是缘分!”
她说着又问秦觅:“你母亲还有二婶都在四处找你?你这样不回去,家里人肯定都急死了,你真不打算回去吗?”
不知为何,她看到秦觅的瞬间,就觉得很不舒服。秦觅又不傻,还能看不出薛思对她的敌意。“我不会回去的!”
薛慕君淡淡瞥了眼薛思,不明白她为何对秦觅那么大敌意,明明还是个小姑娘而已。一行人说着话,华神医也回来了。薛夫人便让人给秦觅开了房,不管秦觅身世如何,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小姑娘,一个人在外漂泊。“明姨你真好!”
秦觅朝着薛夫人甜甜道。薛故冷笑:“呵呵,我娘在你眼里是好人,我倒成拐子了?”
“拐子?”
薛夫人诧异看向二人。秦觅一脸尴尬:“误会,都是误会!薛家哥哥莫要与我生气!”
薛故见她讪笑样子,冷哼一声,先前那点火气莫名其妙就消失了!几人说说笑笑,不知为何,薛思就觉得自己被排斥,似乎与这里的人都格格不入,明明她才是那个自家人。这种感觉,在华神医回来后越发明显。薛家娘几个和华神医师徒一起说话,阿羌却要带着她与秦觅出去买东西。说什么,她们两个年纪相仿,刚好带出去玩会儿。她看了眼秦觅,谁想和这样一个离家出走,没规矩的一起出去,没得坏了自己名声。秦觅也看出她不喜欢自己,也没当回事,她出来就是为了开心,可不是为了跟个莫名其妙的人怄气。阿羌看了眼薛思,心中暗自叹气,枉费夫人教养多年,平日里看着沉稳大度,遇上一点事就稳不住了,这孩子心性还是不够坚定啊。客栈里。“娘,你怎会中了毒?”
薛故知道母亲中毒后,惊的整个人都差点掉了魂。薛夫人白了他一眼:“方才不让华神医告诉你,就是怕你一惊一乍的,你看看你,不是说外出历练了么,怎的还是如此沉不住气!”
薛故正色道:“这能一样吗?你是我娘,和外头那些事能一样吗?”
“不对,娘你中的是慢性毒药,那这药就不是一天两天的,只能是长期在你身边之人才能下,你长久所在的地方是府里,这药....也只能是你身边最亲近之人!”
薛夫人看着儿子没说话,她一向知道儿子聪慧,这些事必然瞒不过他的。薛故脸色越发沉重:“桑嬷嬷是从关外一路跟随母亲过来的,她之前家里出事回了老家,那余下能对母亲下毒的人......”他瞬间明白,为何母亲和姐姐对薛思那微妙的疏离了。“她怎么敢?她怎么就能下得去手!”
薛故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句话,眼里恨意浓烈。薛夫人轻声道:“谨之,你姨母既是将南境的事托付给你,就是知道你这孩子做事沉稳,如今你姐姐有了身孕,你姨母和兄长又正值要紧的时候!”
“咱们远离是非之地,就是为了不给你姨母添麻烦,这事,暂时还不能闹开,你明白吗?”
薛故红着点头:“阿娘,你放心,儿子明白!”
薛夫人拍拍儿子的肩膀,“你放心好了,有华神医在,娘的身体不会有事的,等到将来再回盛京,你要如何娘都不拦着你!”
“夫人,大公子!”
桑嬷嬷上楼来报:“司马家的人听说夫人来了永州,要请夫人过去小聚,夫人您看?”
薛夫人沉吟道;“按理说,咱们两家也算世交,司马家又是名望之家,到了人家的地盘上,该去会一会才是,只是......”她说到这里便看向薛慕君。薛慕君知道母亲在担心什么,“我无碍的,于情于理咱们也该去拜访拜访那位老夫人。”
于是,秦觅和薛思才刚回到客栈,就被告知要一道去司马家做客。薛思讶然道:“阿娘,莲家妹妹也去吗?”
薛夫人笑道:“她既是出来了,与我们就是一道的,哪有将她一个小姑娘丢在客栈里的道理!”
不管秦觅是莲家还是长公主的孩子,薛夫人都做不到,看着这样小的一个孩子,一个人在外头飘荡。薛思脸色僵了一下,随后笑着与秦觅道:“莲妹妹,司马家老太太虽是有些严苛,不过人还是挺好的,你不要害怕!”
秦觅无所谓道:“老太太严苛,与我有何干系?”
她又不打算在司马家长住,不过是去做客,难道这主人家还会对客人指手画脚?薛思柔柔道:“怎会没有关系,司马老太太最是讲究,若是有哪里......”薛故不悦道:“薛思,背后论人长短,是阿娘教你的规矩?”
薛思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眼泪也跟着在眼眶里打转。大哥他怎么可以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她,还是为了个刚认识的外人。秦觅好奇打量着兄妹二人,咦?这兄妹俩的气氛,怎么有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