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亦川本来就对那个孩子没有太大的期待,对他而言,这更像是一个在刻意手段下诞生的产物,他非但不觉得感恩,只觉得是个累赘。这般的话落在李驰的耳朵里,让他的神情冷了下来,缄默不言。等着他后话的封亦川没听到声音,不由得抬眸看向他,恰好看到了对方难看的脸色,“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臭?”
“亦川,你真的过分了。”
“你什么意思?”
李驰虽然是封亦川的发小,但是因为封家的缘故,李驰在他面前大多数都是做捧哏的状态,基本上不会忤逆他,更不要说是说这种话了。封亦川瞬间就不开心了,眼神泛冷地看着他。这一次,李驰也没有退让,继续沉着脸道:“看来你还是不知道你自己这次做得有多么过分,你要知道,不管怎么样,赵莹莹现在都是你的未婚妻,你因为别的女人将怀孕的她推倒时,有没有想过她和孩子会受到怎样的伤害,就算没事,这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惊吓。”
“你现在是站在赵莹莹那边,要跟我作对吗?”
“这不是站在哪边的问题。”
李驰皱眉,他熟悉封亦川的性子,也不想跟他闹僵,思考了几秒之后,突然想到了一个切入点,“亦川,你知道乔小星为什么会想要和你刻意保持距离吗?”
这话一出,原本处于要炸边缘的封亦川瞬间就熄了火气,语气也没有那么尖锐,带上了几分困惑,“为什么?”
“当然是你现在做的事情根本就不属于一个成年人会做出的事情,或者换句话说,你不懂得如何去履行你该尽的责任,你有时候就像是一个随时都可能会失控的野兽一样,这样的你,如何能让别人安心跟你待在一块呢?”
封亦川:“……”他从来没有听过有人对他这么说,他看着面前的人,眉头紧皱,而后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真的,有这么糟糕吗?”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根本入不了他的耳,可是说出来这些的人是李驰,他最好的朋友。李驰当然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有些重了,如果是在平时他是绝对不会对封亦川这样,因为他们的关系,更因为他们之间的地位悬殊,李家需要依附封家。可是他得为自己的孩子做些什么。想到这,他的眼眸垂下,挡去了眼里翻涌的暗色,语重心长道:“亦川,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病房里又只剩下了封亦川一个人,只是这一次,他的大脑一片混乱,让他烦躁的同时也不断对自己产生质疑。身体上的疼痛加上认知上的冲击让这一夜变得格外的难熬。翌日天明时分,乔小星从病床上醒来,抬眸就看到了男人俊朗的眉眼,她忍不住上手描摹,却在碰触到那浅色的薄唇时,被抓住了手指,猝不及防撞进了他那深色的眼眸之中。“小丫头,你在做什么?”
或许是刚醒来,封南笙的声音有些哑,但却莫名的性感。乔小星脸一红,回了句没什么,然后就准备起身,却被他箍住了腰,不能离开。“大叔。”
她双手抵在他的胸前,羞涩地喊了一句。封南笙依旧没有反应,反而向她靠近了一些。就在这时,病房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乔小星立即像受了刺激一样,大力挣脱了他,从床上跳了下去。这个过程太快,让封南笙都没来得及反应,等到再度看向她时,小丫头已经窜到了沙发那边了,故作一派正经。“总裁,我能进来吗?”
是周延的声音,乔小星庆幸自己行动果断,要不然又要重现上次的尴尬时刻了,她当然感受到了有一股很难忽视的视线一直在盯着自己,但是她刻意避开了。这时,封南笙也开口了:“进来。”
紧接着,病房的门被推开,周延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先是看向了床上面色不愉的男人,而后又看向了站在另外一边的乔小星,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但也说不上来是哪里。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多想,只要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就行了。这是他的人生信条。周延走到了封南笙的跟前,恭敬道:“总裁,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另外今天的行程都已经安排妥当。”
“等等,什么出院?”
乔小星听得这话,立即走了过去,“他的伤还没养好呢,怎么能这么快就出院呢?”
面对她的质问,周延选择了沉默以待,他也不好说什么。她只能看向封南笙,脸上有些不开心,“大叔,你不是答应了我,要好好养伤吗?”
“周延,你先出去。”
“是。”
等到屋子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之时,封南笙对她招了招手。乔小星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走了过去。“小星,我有我需要做的事情,不可能长时间待在医院里。”
封南笙的态度十分平和,将原因缓缓叙述,“公司一些事情已经堆积了三天,这已经是极限了。”
“可是——”“你放心吧,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况且公司里也会有专门的医生在,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封南笙捏了捏她的手,“你若是不放心,可以来公司陪着我。”
说完这话,封南笙盯着面前的小丫头,这算是他自己的一个小私心。“啊,这……我也想啊,可是学校还有课程呢,而且还有雪雪的事情,我要去跟踪调查。”
乔小星想了一下自己要做的事情,只能有些无奈道:“我没有办法陪着你,但是你也不能太累了,我会叮嘱周延盯着你的,要是你违反了我们的约定,我就……”“你就干嘛?”
封南笙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想要知道她能说出或者做出什么来。被这么一问,乔小星也有些懵,脑子里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最后直接抱着他的胳膊,重重地来了一口。“我就咬你一口。”
封南笙笑了一声,从喉间带动胸腔引起的共振带来的笑声传入她的耳朵了,一时间让她脸红了去,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属实是有些幼稚了。“我不管,你一定要做到,听到没?”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