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随口一说似的,有些漫不经心,烈九卿只是莞尔笑了笑。“这话,当真大逆不道。”
烈九卿很快就消失在视线里,长生站在原地许久,久到有太监提醒,他才缓步跟了上去。每次遇见长生,烈九卿都有种被掏空的的感觉,浑身冷汗淋淋,比和云帝周旋都更累。等到了一处走廊,烈九卿深深吐了口气,捂着半张脸,扶住了旁边的立柱。“子期……子期你怎么了?又要犯病了吗?你醒醒……”烈九卿用力摇摇头,伯牙的声音还是在脑海里不断回档,眼里天旋地转,她呼吸变动的格外沉重,好像下一刻就要成为另一个人。“夫人。”
画意的声音突然响在耳边,烈九卿猛的清醒。“您好像有些不对劲。”
烈九卿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画意扶了她一下,手腕都是阵阵寒意。“您没事吧?”
“没事。”
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子,烈九卿倒出一颗随意的吃下去。画意细细看了眼那药瓶,在璇玑宫时她就见过,似乎是楚卫给她的东西。细细想来,烈九卿时常吃这药就是从璇玑谷回来后,有时候一天都要吃上几次。特别是她失眠后,吃的更多一些。“只是平心静气的药。”
烈九卿把药递过去,“不放心的话,你尝一尝。”
画意伸手,烈九卿叹了口气,给她倒了颗,“喜欢的话,回头给你一些。”
说罢,烈九卿按了按眉心,“希望今天顺利,我明日也能好好休息休息。”
这段日子总和宫里这几位周旋,真是身心俱疲,她很想温容。他要是在,她什么打斗不用想,只要乖乖听他的话就好了。回忆过往的日子,烈九卿不禁嘴角上扬的摸了摸锦囊,隔着那层料子摩挲着温容的来信。桃花林里的宴会还在继续,如今多是些小官吏的女儿正在表演,云帝此时的注意力正在兰妃身上。这来回一趟坤宁宫浪费了不少时间,她刚过来,皇后就开腔了,“陛下,您心心念念的七小姐可回来了,您刚才说的话可还做数?”
“作数,怎么会不做数。”
云帝哈哈一笑道:“九卿,来,你表演一个剑舞,让在座带的诸位也都瞧瞧,省的兰妃不信你舞剑比她好。”
兰妃笑笑,“臣妾早就听闻了七小姐是个难得内家高手,所以很好奇。”
明德公公摆摆手,命人送上一个托盘,里面放着把剑。“七小姐,您请吧。”
烈九卿睫毛轻颤,这剑是把少见的重剑,换做从前,她拿起来倒是没什么,如今她要扮演的是个没有内力的弱女子。她垂眼,慢慢伸手,刚要拿起来,突然刺痛传来,她的手微微一颤,重剑掉在了地上。明德公公惊叫道:“哎呀,七小姐,您的手怎么了!”
烈九卿五指颤抖,血一滴滴的落在地上。云帝脸色一变,“发生了什么事?”
烈九卿正要开口,长生淡漠的声音的声音传来,“陛下,似乎是有人存心要害七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