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淮是个赌徒,是个疯子,很多人知道。“你想赌什么?”
莫淮从城楼上跳下来,不疾不徐走过来,烈九卿才发现他是赤脚走在地上,她看见他脚背上有若隐若现的黑色刺青。烈九卿抬眼,“让我选,不后悔?”
莫淮勾唇,“不悔。”
他眯起双眼,勾勾地盯着烈九卿的眼睛,“你的眼睛很好看,我很喜欢。你赢了,条件任你开。我赢了,眼珠子归我。”
画意欲要制止,“小姐,不可。”
据说,和莫淮赌的人不下千人,但从未有人赢过。这么多场,莫淮从未赌输过,不仅仅是运气那么简单。赌徒都是不有可能命的,他们无所畏惧,只有欲望,只要结果。烈九卿弯着桃花眼笑道:“赌约成,莫家主可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莫淮勾唇,丹凤眼低垂,“赌什么?”
烈九卿看向望月,宋即安有种不好的感觉,“淮哥,望月还在她手上。”
“她不敢怎么样。”
话音落,莫淮瞳孔微缩,宋即安红了眼,疯了一样冲上去,“你竟敢毁掉望月!”
莫淮单手扣住宋即安的腰,将他捞回到身边,瞳孔诡异地盯着烈九卿。烈九卿勾唇,“我赌你不能让望月复原。”
莫淮眼里的疯癫隐没,“你是璇玑宫的人。”
烈九卿轻笑,“家主不敢赌?”
“……”璇玑宫之所以被江湖传为神话,一来说他们拥有的庞大神秘力量,二来就是这些令人惊为天物的锻造之术。比如烈九卿原本拥有的璇玑剑就可以变换数种剑形,楚卫的长枪也可以一体分开数段随身携带,而宋即安的望月更是可以根据主人需要更改弓体,甚至可以藏在身上。这一切都是因为璇玑宫内所出的任何一件武器,看上去是一体而出,但其实是由上百个不同部件组合而成,每一个部件都极为精巧,有独特组合之法合成。从前,外人不是没试过破坏璇玑宫的武器来大批量制作,但诡异的事,拆简单,却没人能再组和起来。哪怕真有人组合上了,也断然面目全非,没有本来的威力,就像是被抹掉了神力,成了一堆破铜烂铁。璇玑宫的武器年年流出来的不过几把,普通武器足够让人抢疯掉,更别说像是望月这种由宫主亲自锻造制作的了,宋即安如此在意,不是没有道理。宋即安气得浑身发抖,“你毁了望月,该死!”
要不是莫淮一直不松开他,宋即安恐怕会扑上去,撕碎烈九卿。画意知道烈九卿有办法脱困,但没想到是破坏了望月。她的剑刚坏,自然明白此时宋即安想杀人的心情。可惜了一把好兵器。烈九卿淡定地站在原地,目光不偏不倚地看着莫淮,“莫家主,不赌了吗?”
莫淮的脸色晦暗不明,“呵,敢在本家主的地盘上耍小聪明,真是不知死活。”
烈九卿把玩着一块望月,笑盈盈道:“是您要跟我赌,也是您要我选怎么和您赌。赌的形式原本就很多,我这么赌也算是赌吧?如今我赌了也选了,到头来您这是后悔了吗?”
她笑道:“您的赌品好像不怎么样,难不成以前没输过的传闻是因为您次次反悔?”
莫淮发狠地舔过牙根,“好久没遇见你这么胆大的小东西了,倒是有意思。”
他愿赌服输,走到烈九卿面前,居高临下道:“莫某输了就是输了,说罢,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可以?”
“自然。”
烈九卿食指一抬,“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