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对花粉和泉水过敏,烈九卿实属无奈。每次他怀疑自己下药,她都挺无辜的。她一本正经扎了七针后,正色道:“阿欢,我可以发誓,药没问题。”
欢色无奈的就是,药没问题,她有问题。他吐了一口气,哑声说:“您的手能拿开吗?”
烈九卿的手放在他腰侧,指腹是不是按压在,他浑身紧绷,难以冷静。“你不要胡思乱想。”
烈九卿蹙眉,“你快运行内力,不要浪费药效。”
她可是放了不少墨镯里的药材,都可以帮他快速调理经脉。欢色能感知到这药有用,可他做不到无动于衷,“您……不要碰奴。”
眼看着烈九卿的手位置越来越危险,欢色强硬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挪开,“您先出去,奴自己来。”
药效显然有用了,欢色浑身发烫,经脉因为扩张隐隐胀痛,连带着被封的心脉都在隐约跳动,有冲破束缚的迹象。他手法奇特,能藏过烈九卿的诊脉,但若是冲破,依她对自己的了解,恐怕立刻就能肯定,他是谁。不能。就算她如今猜出来几分,过于放肆,但他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欢色强忍着体内冲撞的药效,将烈九卿往外推。烈九卿笑着擦掉他鼻尖的薄汗,拿上他破掉的外袍,低声说:“阿欢,要加油。”
这么重的内伤,如果不靠泉水,烈九卿真的不知道要养多久。不过,他对花粉这么敏感,以前也难为他了,这每次喝药,多少都会有些不舒服吧。她有些心疼他,又觉得这也还挺好的。她有能拿捏他的办法,以后才能利用这一点得寸进尺,将他用力握在手中。烈九卿靠在墙上,遥望着外头的天,心里暗暗想着,她绝对不会要他自己和天下为敌了。这辈子哪怕是死,她也要和他埋在一处。这样,下辈子,下下辈子,他们一定还会遇见的。画意看着烈九卿,欲言又止。几次下来,她到底忍不住,走到烈九卿面前,“小姐。”
烈九卿抬眼,画意问:“您……您背叛千岁爷了。”
闻言,烈九卿挑眉,画意紧握着剑,声音小了,“您这样,不好。”
不等烈九卿开口,画意僵硬道:“您不能见一个爱一个。”
画意觉得不够,又说:“他们都不如千岁爷。”
说罢,画意觉得自己多嘴,“属下僭越,但您这样是辜负了千岁爷。”
烈九卿噗嗤一笑,“我北上,是为了谁?”
画意一怔,烈九卿食指撩了撩她的下巴,“放心吧,我还没那个胆子背叛你们千岁爷。”
下巴有些痒酥酥的,画意摸了下,“可您对阿欢太好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欢色藏着身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画意既然不知道,也没看出来,烈九卿也没点破。她笑着摩挲着手里的衣裳,低声说:“你就当我闲来无聊,在身边养一个像他的人吧。”
画意茫然不解,“他哪里像了?”
处处像。烈九卿笑而不语,“帮我找来针线吧,我把衣裳给他缝上。”
房里。欢色面露痛苦,他心脉狰狞,似要爆裂。他眼前一阵阵花白,气息渐少,“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