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珠实在没有了耐心,敷衍着回答:“您美,您是容家大小姐,为什么要和一个夜总会的女人起攀比之心,分明掉了身价。”
容蔓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抚摸着自己的脸庞,呢喃自语道:“房名姝那种风华绝代的女人,我真的比得上吗?我要是比得上,你父亲当初为什么会留恋于她?”
江明珠心中一万个疑惑。“我父亲?”
她父亲江子诚一直以来都有很多个情人,据她所知,房名姝则是江子诚曾经睡过的女人之一,而且是最不屑的一个女人。再加上当年房名姝同时被八个男人强暴而生下江琛宴,江琛宴的身世也因此而卑劣。江明珠实则是很心疼房名姝的。只是,如今为什么容蔓又要说,父亲留恋于房名姝?“也许你父亲早就想赶我走了,他压根就是和那个女人的儿子一起谋划,这次趁机将我赶出江家……”容蔓纤细玉手颤抖不已,牙齿哆嗦着十足的恨意:“我就知道他的心里,还有她!”
“不然怎么会那么向着那个女人的儿子?”
“是房名姝毁了咱们母女的一世荣华富贵,毁了我们的豪门生活,我本以为,给你取名叫明珠,谐音和‘名姝’相似,就会让子诚多爱我几分。”
“我错了,原来错的是我。”
容蔓疯言疯语。这些话说出口后,却让江明珠浑身犹如泼了一盆凉水,身子略僵。她立即关了灶台,脚步匆匆地来到餐桌面前,俯身按住容蔓的肩膀:“妈,你再说一遍,什么谐音?”
容蔓目光疑惑地抬起,望着江明珠,看着她这张年轻好看的脸蛋。尽是胶原蛋白。“明珠啊,我给你之所以取名叫明珠,是因为想让你像房名姝,明珠,名姝,我想让你像那个女人多一点。”
明珠,名姝。这一抹刺耳的声音,轰炸在了江明珠的耳畔,她不知所措地盯着容蔓。沉了半晌,才格外吃惊地问道:“为什么?”
容蔓失魂落魄地掩下睫毛,苦苦的笑了出来,声音夹杂着自嘲:“因为什么?还能是因为什么?”
下一秒,中年女人的音色带着嫉妒,用力掐着手掌心。“因为房名姝,她命好,她命太好了!”
她本以为哪怕给自己女儿取名为“明珠”,是“名姝”的谐音,江子诚会看在这个份上,对他们母女更加宽容一些。可是如今的江子诚,也并没有对他们母女所有一丝丝的饶恕!此时此刻,江明珠一头雾水,完全不理解容蔓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房名姝的命?那叫好?那叫惨不忍睹,她母亲竟然说房名姝的命好。江明珠摇了摇头,脸色极其冷静,质问着容蔓:“妈,你是不是当年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容蔓闻言,瞬间警惕心十足地抬起双眼,看向江明珠。“不,我不能说,我绝对不能说!”
她想要挣扎,疯狂地摇着头,眼神四处游离,下一秒又紧张到咬手指。“妈,你这样憋在心里才不舒服。”
江明珠仿佛哄小孩一般,轻诱拍着容蔓的背部,眼神柔和:“我们母女现在都落到了这般田地,都已经一无所有了,还怕失去什么吗?不怕失去。”
容蔓眼睛中血丝密集,“对啊,我们母女都一无所有了,你父亲不要我们了,容家也不要我们了,整个京城的豪门都在看我们母女的笑话。”
他们一无所有了……江明珠知道容蔓心里不好受,其实她心里也难受,但是此时此刻,只能强压着那股委屈。江明珠转过身去角落里的饮水机,用玻璃杯接了热水,旋即伺候容蔓,“妈,喝点水,别急,你慢慢告诉我当年的事情,好不好?”
容蔓狂喝了好多口喝水,她抱着玻璃杯,仍然有些戒备,和惊魂未定。精神已经不太正常了。江明珠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现下的生活条件,她不可能带着容蔓去看心理医生。“明珠,明珠,妈真的信得过你么?妈真的能告诉你吗?要是告诉了你,你能不能别告诉其他人?”
容蔓伸手握住江明珠的手掌,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这么多年以来,她确实需要一个宣泄口。这件事憋在她的心里,是个永远挥之不去的梦魇。若是不说出口,她也快疯了。江明珠微微一笑,“妈,我是你的亲生女儿,你除了相信我,世界上还有谁是您能信得过的?”
“……”这番话,让容蔓有种莫名其妙的讽刺感,说来真是可笑。年轻时,她信江子诚,嫁给了江子诚,可是江子诚却待她不忠不仁不义。到了这个岁数,她信封振,自认为是自己这辈子最爱的男人,可是封振却让她看清了男人究竟是什么面目。她还能信谁呢。除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要是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信不过的话……“妈,您真的不信我的话,那就不说了,我也不强迫您。”
江明珠安慰性地拍了拍容蔓的手背,紧皱眉头,实在不想强求。“我说,我都告诉你,我把当年的事情……”容蔓盯着江明珠的眼睛,沉静道,“一五一十告诉你。”
江明珠声线微沉:“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空昏黄的光景晕染到出租屋的地板上,树叶透着半遮挡的窗户飘进来,尽显萧条。当江明珠听完容蔓诉说完当年的事情真相。她脸色有些发白,嘴唇紧绷抿着,缓慢而震惊地道:“当年……发生的事情,是您?”
江明珠看向容蔓,实在是不可置信。容蔓牢牢抓着江明珠的手,荒谬般解释说,“明珠,你能理解妈妈吗?妈妈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没办法了!”
“你先让我消化消化。”
江明珠及时推开容蔓的手,神情慌张且哽咽,她连忙站起身来。如果当年的事情真的是这样,她要怎么对得起江琛宴?她该怎么告诉江琛宴事情的真相,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