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时候,她留的是一百块钱。把他当牛郎。而现在倒是升级了,一百块改成纸条。他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当傅珩夜看到纸条上女人精致漂亮字迹时,他心口的东西仿佛碎了,一颗颗泪珠划过高挺的鼻梁。他的薄唇轻抿,一股咸涩的味道传到味蕾,再到心里。纸条上,只有一行字:我们分手吧。……次日一早,许是昨日雨夜的缘故,天气依旧裹着沉闷,雾蒙蒙的。一大早,鹿婉便接到了家中保姆的电话,说是儿子孟星星在家里出了事情,从二楼的阳台摔了下去,跌至重伤。鹿婉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吓坏了。只是赶来的时候,孟星星恰好刚送上急救车,她看见了儿子浑身是血,处于昏迷状态。鹿婉站在孟家别墅的门口,脸色白到了极点,手用力捏着包。她转过身,“孟禹东呢?”
保姆汗颜,“孟太……不,鹿小姐,孟先生还在房间里休息,昨天特意吩咐过,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鹿婉不可思议道,“你是说,他到现在还没醒?”
“是的,所以我只能先给您打了电话。”
保姆收了欧念的钱,拿钱办事。鹿婉气得不轻,二话不说就冲进别墅,上楼梯到主卧房间里,疯狂砸孟禹东的门。她的拳头力量很小,也很大,一下一下敲的极其响亮。“孟禹东,你给我出来!”
她把儿子的抚养权放弃了,把儿子交给他,他就是这么看管儿子的?鹿婉承认孟星星和自己的关系不好,可这好歹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怎么会不担心!保姆恐惧道:“鹿小姐,您这样会吵到孟先生的。”
“把门给我打开。”
鹿婉眼神凌厉瞥过去,耐心耗尽。保姆还从来没有见过鹿婉这种眼神,后背直发毛,掏出卧室钥匙,打开了反锁的房门。鹿婉想都不想便直接冲进了卧房。偌大的男性主卧,整体灰黑色风格,孟禹东朦胧睁开双眼,他耳畔好像听见了鹿婉的声音。昨夜鹿婉和他……他的意识跳跃着兴奋,下一秒听见脚步声,果真看见鹿婉站在自己的面前。孟禹东意识到昨晚不是梦,瞬间清醒地坐起来。他脸庞神采奕奕,“鹿婉,你来了!”
昨晚她和他一夜疯狂,是原谅他了么?是重新回到他身边了么?鹿婉眼神透着疏离:“是啊,我来了!”
孟禹东正要抬手捞住她的手掌,忽然,就在这时,床上的另一侧传来欧念的娇嗔,“禹东,早上好……”顷刻间,孟禹东身子僵硬住,慢慢转过目光,看向欧念,他的眼底涌着血丝。欧念环住男人的腰身,眼神媚眼如丝,带有宣示的望向鹿婉。“鹿小姐,你来的真准时。”
她声线充满嘶哑,透着昨夜的疯狂程度。跟她算计的一模一样。鹿婉眼神清冷地看过去,“是吗?打扰你的好事了,那还真不好意思了!”
话落,鹿婉又望向孟禹东,眼中含有失望和愤怒:“孟禹东,孟星星好歹也是你的儿子,他是你的亲骨肉,就算我们离婚,难道你就不顾他的死活了吗?”
孟禹东顿时慌了,瞬间将欧念的手从自己的腰上掰开,可欧念抱的很紧。欧念对视着孟禹东,眼中透着较劲的神色,一字一字道,“孟禹东,昨晚你不是这么对我的,你说过要对我好一辈子!”
他脸色染上薄怒,用力地掰开她的一根根手指,当场给了欧念一巴掌。啪。响亮的耳光,欧念的脸迅速红肿起来,白嫩的脸蛋上浮出男人的手掌印,嘴角渐渐渗透出血丝……孟禹东拿着衣服就下床,眼神带有绝情和淡漠。“欧念,你没资格叫我孟禹东。”
昨晚,是欧念的设计。欧念脸色蓦然苍白,手指隐隐颤抖,顿时一股冰冷席卷浑身。鹿婉转过身欲走,孟禹东又抓住她的手,“别走,你刚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鹿婉沉了沉面,随后缓缓抬唇,扫了一眼衣冠不整的他,“给你三分钟处理好。”
三分钟后,孟禹东穿戴整齐,一身纯黑色高级质地的西装,他打着领带,随后拿了两杯咖啡,来到沙发。坐在鹿婉的身边,将咖啡递给她——鹿婉疏离地挪开身体,坐到了孟禹东的对面,眼神带着极致的厌恶。孟禹东愣了片刻,旋即低头一笑,仍然将咖啡放在鹿婉的面前,哑着声音道:“你最爱喝得口味,丝绒拿铁。”
“现在不爱喝了。”
鹿婉摇了摇头,“就像人一样,以前再喜欢的人,现在也不喜欢了,人的口味都是会变的。”
孟禹东心脏忽然绞疼的厉害。他抬起深邃的眼,喉结滚动,“鹿婉,我要是说,我没变呢……”鹿婉笑了下,“我知道你没变,你一直喜欢的人都是欧念,你专一,深情,是天底下最好的好男人。”
她这话是在故意讽刺他。孟禹东欲解释:“鹿婉,对不起,我昨晚之所以和欧念那样,是因为我把她当成了……”你。这个字眼还没说出口,便被鹿婉无情打断。鹿婉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孟禹东,我们已经离婚,你晚上抱着谁都是你的自由,不用跟我解释,我找过来,是为了孟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