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风突变,御书房里面的气氛也在瞬间就冷凝下来了,所有人都不敢开口,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了。唯恐自己太大声被皇上抓到了,直接找麻烦。宸妃更是直接就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的看着地面,颤抖的开口说道,“皇上,臣妾是被冤枉的。如果臣妾知道自己中毒了,就算是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和皇上亲近啊。这些年来,臣妾对皇上如何,皇上应当心中清楚的啊!”
原本就有些楚楚动人的宸妃这时候梨花带雨,眼中满是忧色,更是显得柔弱美丽,让人无法移开眼神,心中闪现过想要保护她的欲望。但是,皇上却好似没什么感觉,只是神色淡漠的开口,“宸儿,朕如果不顾念你对朕的感情,你以为你还能跪在朕面前,和朕说话吗?”
宸妃顿时一愣,头低的越发厉害了。这时候,苏倾言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皇上要让她不要开口了。原来,他是本来就打算想要收拾宸妃了吗?其实也对,毕竟,皇上身边的人本来就应该行事更加小心。宸妃是皇上的宠妃,是皇宫中可以和他无比亲近的人。这一次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宸妃都是逃脱不了被皇上责难的下场。不过,苏倾言心中还是有些隐隐约约的困惑,总觉得皇上的态度和作风没有那么简单。如果只是想要收拾宸妃的话,为什么偏偏要在她的面前?难道他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的事情吗?总不至于她还没嫁给陆云栖,他就已经将她当成了自己人了?好吧,想想这个可能性,苏倾言都觉得瘆得慌,她静静地站在一旁,还是忍不住偷眼瞄了皇上一眼。这不看还好,结果一抬头就见到了皇上笑得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她,眼神更是显得非比寻常的,让她一阵发毛,赶紧低下头来。须臾之后,皇上继续开口,“宸儿,这件事情已经过去,朕也不想要过分追究,这事儿你就当做没发生过便是了。朕也不希望,这成为其他人压制你的把柄,你自己应该也这么认为吧?”
这一番话本来是对着宸妃说的,也算是对她的一种宽慰,但是,实际上皇上的眼神却从来没有离开苏倾言。那灼烫的眼神让苏倾言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她顿时觉得有些手足无措了,再一次肯定了皇上肯定是不太对劲的。而一旁的宸妃原本因为被皇上的话语吓到了,所以有些难以招架,但是,渐渐的,她发现皇上的注意力似乎没有多少在她的身上,反倒是一直似有若无的注视着苏倾言。顿时,宸妃就有些愣住了,看着苏倾言的眼神也变得高深莫测起来了。原本苏倾言就觉得被皇上的眼神弄得云里雾里,现在还被宸妃的眼神夹攻,真的觉得自己太无辜了,比窦娥还冤。偏偏,在这种微妙尴尬的时候,她想插话都没有资格,真是让人觉得无比纠结的事情。还好,皇上总算是想起来站在一旁可怜兮兮装透明人的苏倾言了,毫不客气的挥挥手,让宸妃退下了。“行了,朕也不想过分深究,罚你一年奉银,好好思过吧。”
宸妃还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却仍然选择狠狠瞪苏倾言一眼,转身离开了。那翻飞的衣袂和矫健有力的步伐就可以看出来,她根本就不像是有病有痛的人,刚刚果然都是装出来的。苏倾言看了之后,啧啧摇头,果然是后宫中的女人,变脸简直比变天还快,不去做戏子都可惜了这么出神入化的演技了。“倾言,你觉得宸妃和丽妃如何?”
皇上见苏倾言看着宸妃的背影,神色复杂,顿时好奇的询问出声。但是,对于这个问题,她真的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宸妃和丽妃这两个皇上的宠妃,她可是一个都得罪不起,也不知道如何应对。毕竟,连皇后都没办法收拾掉的两个女人,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这几天在皇后宫中,她也算是见识到了皇后的本事了,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心计谋略,她都觉得皇后做一个女人着实是太可惜了一些。可宸妃和丽妃这些年却可以在皇后执掌的后宫作威作福,甚至还圣宠不衰,她真心不想得罪那两个女人。不……应该说,她其实已经得罪了,只是希望不要得罪的太厉害。“回皇上,丽妃娘娘和宸妃娘娘都是美艳绝伦,性情温和大度,倾言觉得很好……”这种违心的话,着实是不适合苏倾言来说。不过,她却不得不说这样的场面话。皇上微微点头,也不是很在意她话语中明显的敷衍,只是轻声开口,“倾言,你能否为朕做一件事?”
“倾言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实在是没有本事为皇上分忧解劳。”
苏倾言神色淡漠,轻声开口,语气无波无澜。听闻此言,皇上顿时轻笑一声,“呵呵,无妨,朕要你做的是你最拿手的事情,对吧,怜光大夫?”
“……”又是怜光大夫?以前苏倾言觉得欣慰自由的四个字,却让她现在一听到就觉得心里一个咯噔,连心跳都楼跳了几拍。而她的反应,显然不在皇上的考虑范围之内。“倾言,以你的能耐,想要将一个人的容貌,改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改容换貌?苏倾言莫名的就想到了陆云栖和清秋……“抱歉,皇上,倾言能力有限,实在是做不到为人改变容貌,还请皇上见谅。”
苏倾言低敛眉目,神色寡淡,轻声开口回应,丝毫不犹豫半分。“大胆,你竟然敢如此拒绝皇上?”
皇上身边的高公公这下子不淡定了,直接就开口训斥了。但是还没说完,就被皇上抬手制止了。“行了,倾言,你好好考虑考虑吧,朕的时间和耐心都不少,可以慢慢的等。这段时间,你不妨趁着现在好好想想,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