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扬,醒醒,别睡!求求你,别睡!”
宋晴趴在贺扬边上失声痛哭起来。晏浔听到呼喊声惊,急忙将引爆炸药的遥控器交给警员后,面色急切地大喊,“快叫120!”
警员们全都动起来,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收拾残局的收拾残局。即便如此,晏浔依旧觉得他们动作很慢。晏浔拿出手机拼命地拨打着急救电话,全然没了刚才和阿彪斗智斗勇时候的冷静,恨不得救护车现在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的眸子暗淡的像是蒙上了一层灰尘,郑队只得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安慰道:“晏浔,这里是港口,路途太远,就算是立即出发也需要一会儿,不过我们随行人员里也有懂护理的警员,已经往这边赶了,贺扬一定会没事的。”
郑队的话,敲击着每一个担心贺扬的人。尤其是宋晴,眼泪掉的更加密集了。她手足无措的守在贺扬身边,颤颤巍巍道:“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可是现在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把他胸口的刀拔掉,这样他会不会没那么疼?”
宋晴慌得已经没有了理智,说着便伸出手,阮云惜眼疾手快地拦住她。“晴姐,刀不能拔,拔掉之后出血量会加大,贺扬很快就会失血过多导致休克的。”
“那怎么办……”宋晴无助的只能流泪。阮云惜看着其他人都濒临失控的样子,她深吸一口气,强制自己镇定下来。“要找点东西固定住这把刀,以免他的伤口扩大,交给我来做吧,我在中医馆学过意外伤急救。”
“好!”
宋晴慌乱地点了点头,生怕自己太紧张会让贺扬的伤口加剧,赶忙让出位置。阮云惜她小心翼翼的找到心脏的位置,然后轻轻按压住伤口靠近心脏的那一头,贺扬的出血量果然减少了。阮云惜见状,高声喊道:“有没有绷带一类的东西?布条也行!”
晏浔二话不说直接撕掉自己的衬衫下摆,将布条递了上来。阮云惜手脚麻利的将出血位置固定住,随后在贺扬的几处穴位按压了数次之后,贺扬的出血量又再度缓解了一些。看到贺扬的出血症状减轻,众人松了一口气。眼下救护车能按照预定时间到达,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宋晴紧紧崩着的心弦稍稍得到一丝放松,她伏在贺扬边上自责地哭起来。“都是我,是我害了贺扬,要不是为了我,贺扬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不,我才是罪魁祸首。”
宋雨红着双眼,死死地紧握拳头,“是我,是我太过信任钱开霁,这一切都怪我。”
姐弟二人都一副绝望颓废的样子。阮云惜忍着心底的担忧,强撑着抬头安慰姐弟二人。“你们俩不要自责了,贺扬暂时没事,而且真正害了他的罪魁祸首是钱开霁,现在只有抓到他贺扬这一刀才不算白挨,对了,钱开霁那边怎么样了?”
他们一窝蜂全都跑来这里,钱开霁那边还不知道进展,众人的视线全都落到郑队身上。郑队严肃地道:“放心吧,船开了他也跑不了。”
众人放下心来。晏浔看着失血昏迷的贺扬,黑眸中酝酿着风暴,他径直拿出手机,拨通钱开霁的电话。不过两秒钟,电话便接通了。……游轮上,钱开霁已经到达提前预定好的高级套房。他放松的脱掉外套,给自己倒了一杯名贵的红酒,惬意的坐在床上,享受着难能可贵的自由。见晏浔打来电话,他也毫不在意,轻轻按了下免提,语气挑衅道,“晏总,有何贵干?”
晏浔迎着冷风道:“阿彪已经死了。”
钱开霁微微一愣。不过也维持了两三秒,便无所谓道:“没想到他那么没用啊,有炸弹竟然还能失手,我还以为他至少还能拖上半个小时呢。”
“对了晏浔,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贺扬和宋晴都没事吧,他们在阿彪手里可吃了不少苦头呢。”
钱开霁假模假样地关心着,面上却带着笑。晏浔看了眼面如金纸的贺扬,陡然握紧手机。“钱开霁,别得意的太早,你也插翅难飞!”
“是么?实话告诉你,我是坐船走的,有本事你现在就跳海来抓我啊,你要是游得够快,兴许还追得上!”
钱开霁笑的越发肆意,得意的在高级套房里来回踱着步,对晏浔的奚落也更加猖狂。“不过,就算你追得上我又能怎么样呢,你还能上船抓我不成……哈哈哈,晏浔,这一次是你输了,等我到了日本,我会东山再起,你这一辈子都奈何不了我!”
宋雨那五百万,他拿了三百万诱惑阿彪绑架宋晴,剩余的两百万,说是贿赂船长要了两个偷渡名额,实际上根本就没有阿彪的份。一百万买他自己的名额,另一百万孝敬给船长,让他找理由提前了十五分钟启航。现在他不仅有高级舱住,手里还有两亿支票。等他到了日本,就像是鱼儿入水,龙上九天,到时候想办法改头换面获得一个重新的身份,晏浔休想动他分毫。钱开霁心头快意地勾起唇角,却没有听到期待中,晏浔咬牙切齿的怒吼。晏浔只是冷淡的笑了笑,语气冷然道:“游泳就不必了,水太凉,毕竟船很快会自己回来,钱总,稍安勿躁。”
钱开霁愣了愣。这一刻,他心中突然升腾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钱总还没到国外呢,国语就听不懂了吗?”
晏浔语气嘲讽,末了淡淡道:“钱总要是实在不懂就看看窗外,祖国的大好山河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