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立刻派人去追,宋温清跑了很久,确定没有人跟上后再停下来,他坐在地上倚着墙休息。北平虽然有些春天的迹象,可晚上依旧很冷,他只穿了一个单薄的衬衫,被这天气冻的瑟瑟发抖。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刚来北平就被沈利烟关在别墅里,人生地不熟连个住的地方都找不到。他缓了缓起身漫无目的的走着,胡同又乱又杂,他发现怎么走都走不出去,于是他终于崩溃了,大喊一声,一拳砸在旁边的墙上。"大半夜喊什么!"一个大妈将窗户他开,朝楼下大喊道。宋温清垂着头,想着今晚就在大街上将就一晚,明天找找有没有招工的地方。他随便找了个隐蔽的墙角,靠在墙上他不敢睡去,天气很冷他怕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他轻轻眯着到了清晨。他起身活动活动,身体有些酸痛,天亮了路也就看清了,他打算先走出这胡同再说。沈利烟在别墅处理好腿上的伤后就开始大发雷霆,不停的骂人。“一群饭桶啊?这么多人看不住一个小的一个女的?”
他在客厅喊到。昨晚的酒瓶酒杯都摔碎在地上,管家打心底是不服的,可是因为查德维克的缘故,他也都忍受了下来。其实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沈利烟自己的问题,这下他可要沦为下人们茶余饭后的讨论的笑柄了,不仅人没看住,还被一个女人弄伤了左腿。管家因为看不惯沈利烟,将整件事讲过查德维克时,还添油加醋。对于沈利烟能做出这些事情,查德维克并不觉得奇怪,他只是庆幸铃木千夏没在他身边,不然她听见了指定又要乱发一通脾气。其实查德维克一直很嫌弃沈利烟,不论为人处事,还是办事能力全都让人嫌弃,可就是偏偏这么一个人去过潭镜,了解其中的故事。查德维克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先不要让千夏小姐知道。”
属下点了点头说:“是。”
白术最近开始重操旧业,日子渐渐忙碌起来,贺严在屋子里休息,牟冥包揽了所有的家务,白术每天早出晚归。“诶,我真的没事,你一个人干多累啊。”
贺严跟在牟冥身后想着帮些忙。牟冥不厌其烦的将他推进屋子里,“我说你就好好休息吧,瘦成这样风一吹就散了,你要是出了什么闪失,白哥这几天赚的钱可不够你住院的。”
他说。贺严一听这话便回到屋子里没再打扰牟冥,可每天待在房间里不是吃就是睡,他也烦的很,破天荒的拿起纸笔开始抄书。白术这边也遇到了些棘手的活。北平城内出现了一个专门杀害孕妇的凶手,接连几日都没有突破,于是找到白术企图用玄学的力量抓到凶手。白术利用罗盘与二十四卦象简单推测出凶手的方位。“在西北方向有水的地方。”
白术说道。于是一众人立刻到西北方向有水的时候开始地毯式搜索。直到夜晚,终于有了些新的发现。凶手是在西北林子里小溪旁边被发现的,带回来的时候已经没了气,可是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臃肿,脖子和侧脸都有着不同程度的伤,胳膊上的青筋全都凸起来,肿的有些发紫,指甲也已经变黑。确认已经死亡后,那具尸体放在了太平间,白术觉得哪里不对劲,想再看看那副尸体却没得到允许,当他拿到钱往家走的时候,天已将黑了。一路上他都不停的在想那具尸体,以至于走着走着就被绊倒了。“对不起。”
白术赶紧爬起来道歉。绊倒他的人倒在地上白术见他没有动静赶紧上前查看。“先生,先生你还好吗?”
白术晃了晃那个男人的肩膀,见他还是没动静,也不好把人仍在街上不管,他将那人送去了医院。白术和这男人非亲非故,到了医院只能交钱,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容易今天干了个大活,这下可好,又都搭进去了。把人安置好后已经很晚了,往常都是他回家做饭,今天也不知道牟冥和贺严吃上饭没有。回去的路又黑又冷,可算是到了家里,贺严和牟冥都在等着他。“白哥今天很忙嘛?”
牟冥见他回来问道。白术坐到餐桌前点了点头,“今天去帮人破案,回来遇到个晕在路上的男人,给他送到了医院耽误了时间。”
他解释道。贺严说:“那肯定还没吃饭呢吧,快快快,尝尝牟冥做的菜,我们就等你了。”
桌上摆着四个菜,温度刚刚好,不算太冷,看上去卖相也不错。“牟冥做的?你还有这两下。”
白术有些不可置信。“我刚开始也下了一跳,快尝尝吧,为了等你我都没吃。”
贺严说着拿起筷子将一块肉放进嘴里。咸味蔓延开来,贺严含在嘴里不知道该咽下去还是该吐出来。白术有些看不明白贺严的表情,他夹了根青菜配着米饭放入口中,可就算陪着米饭一起也还是很咸,他勉强克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将口中的东西咽了下去。贺严见白术咽下去了自己也将嘴里的肉吞了下去。牟冥一脸期待的看着二人,“怎么样?还行吧?”
他问。贺严尴尬的笑了笑,“挺好,配上米饭刚刚好,是吧白哥。”
他说。“啊……对,就着饭吃,还不错。”
白术说完夹了些青菜到贺严碗里,开始了他暗暗的反击。“多吃点吧。”
他说。白术以前从不会这样,只有一张面无表情的面孔每天冷静着应对各种事情,可是自打乔岁和杨子云那件事之后,杨子云一去九江白术肉眼可见的心情大好,甚至开起了玩笑。贺严看着白术一点点的变化还是很开心,牟冥一听二人这样说自己也迫不及待的尝一尝。结果可想而知,他勉强咽下去后又喝了许多的水。“你们怎么骗我啊,这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嘛。”
牟冥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