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矮小的身影缓缓的从石像后面走了出来…我定睛一看,来人是个五短身材、光着脑袋的老头儿。这老头儿脸色发黑,眼睛凸出,笑起来是一口的黄牙,脸上的褶子仿佛能夹死苍蝇,虽然脑袋上是光光的,但下巴那乱糟糟的胡子却是雪白雪白的。他一只手拿着一根黑色的蜡烛,另一只手护着那绿幽幽的火苗,一脸怪笑的走上了石阶。经过林子卿身边的时候,林子卿先是一脸警惕的看着他,然后又用探寻的目光看向了我,我对她摇了摇头,让她先按兵不动。“嘿嘿…”老头从我身边经过时,口中又发出一声怪笑,“这鬼堂有些时日没这么热闹喽…嘿嘿…”说完,他走到了供桌前,将手中的蜡烛慢慢的放入了一个石磨的香炉里,一时间,两尊石像的脸竟被这微弱的烛光照成了两张绿幽幽的脸,看上去十分的诡异。他从我身边经过的瞬间,我就看出来,这老头儿不是活人。见老鬼对着两尊石像拜了又拜,我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你是这祠堂的仆人?”
老鬼回过身来,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弓着腰走到我面前,笑呵呵的说到:“嘿嘿…大法师好眼力,我正是这祠堂的仆人。”
老鬼离我的距离很近,我猛然看到他脸上深入沟壑的皱纹里似乎有一些白色东西在蠕动,像是虫子。我眉头一皱,感觉一下就不好了,于是忙后退了几步,说道:“你刚才说这里好久都没这么热闹了,这祠堂建成之后,还有别的人来过?谁来过?”
“大法师说的不错,地下祠堂建成后的确有人来过…有活人…也有死人,不知大法师问的是谁啊?”
不等我说话,老鬼的眼睛便瞟向了站在石阶最下面的林子卿,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贪婪,“嘿嘿…想我老头儿留在这儿地下七十多年,不像他们成双成对,的确是孤独得很,不知道这位姑娘可否愿意留下来陪我啊?”
“哼!”
林子卿冷哼一声,脸上随即露出了嫌弃至极的表情,“也不看看自己有多恶心,还想让我陪你?”
老鬼哈哈一笑,“呵呵…这地下祠堂有着用之不尽的鬼气,你只要愿意留在这里陪我修炼,不出十年便可拥有顶级鬼首的修为,难道你不心动?”
听闻此言,我当即摸出一枚铜钱抵住了老鬼的眉心,冷声道:“你是当我不存在么?”
老鬼表情一掷,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浑浊的眼珠慢慢一转,眼神从林子卿的身上挪到了我的身上,“大法师…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听老朽一句劝,趁他们还没醒,快些离去吧,否则…嘿嘿…”“他们?你说的是夫妻双煞,还是往死城的鬼夫妻?”
老鬼没有回答,可我发现他那原本半眯的眼睛慢慢的瞪了起来!“小心!!”
林子卿突然惊呼一声。与此同时,我猛然感觉到自己的肩头一沉,微微侧头,就见一只惨白的鬼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阴阳无极,乾坤借法!!”
我立刻轻喝一声,同时单手捏诀转身就拍了过去,却见一个红色鬼影急速向后退去。我定睛一看,是一个身穿红纱、面无血色的女子飘站在供桌上,她长长的黑发在脑后胡乱飞舞,脸上毫无表情。这正是我之前在通道里看到的那对儿夫妻中的女子,我快速瞟了一眼供桌牌位上的照片,发现这红衣女鬼与照片上的人长的并不一样,这就说明她和那个男鬼不是黎有泰的叔公叔婆。而是往死城来的鬼夫妻!“嘿嘿…”这时,那满脸褶皱的老鬼怪笑一声,“大法师…这鬼夫妻也是好久没尝过新鲜的活人了,你就先陪陪他们,老朽恕不奉陪啦!哈哈!”
说完,他竟兴奋的直奔林子卿而去!我刚想转身去追,一道红色的身影忽然飞来落在我的面前,是一个身穿红衣,脸色同样煞白的男人。这一男一女一前一后的站在我身边,总算是夫妻到齐了!我深吸一口气,眼角余光看着两只鬼,然后缓缓的拔出髅麟剑,沉声道:“我没工夫和你们浪费时间,两个一起上吧!”
说完,我便抄起髅麟剑向着离自己最近的男鬼的脑袋砍去,可那男鬼却是一动不动,就当剑锋快要落在他脑袋上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脖子一紧!低头一看,自己的脖子上竟然被缠上了一条红纱,红纱猛地一收紧,我便被勒着脖子向后拽去,与此同时,那男鬼突然启动,飘身来到我面前…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蓦的露出了一抹怪笑,诡异的是他并没有对我动手,而是猛地向我体内钻去!霎时间,他的脑袋已然是钻进了我的体内,我感觉全身皮肉有一种被撕裂的痛感,他这是想强行上我的身,并且驱走我的魂魄!意识到这点后,我当即单手结成剑指刺进了男鬼的后脖颈,接着用力往上一提,直接把他从我体内拽了出来,另一只手摸出铸母大钱抵住男鬼的胸口,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男鬼直接被震飞了出去。没了他的袭扰,我一手抓住勒着自己脖子的红纱,同时向后洒出一把朱砂!“啊!”
的一声惨叫从身后传来,脖子上的红纱顿就消失不见了!“咳咳…”我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赶忙回头看去,只见那红衣女鬼正捂着脸痛苦的哀嚎着,一滴滴鬼血从指缝间渗了出来,想来我那把朱砂正好撒在了她的脸上,所以才会让她这么痛苦!转头看去,林子卿已经与那老色鬼战成了一团,只是几回合的工夫,我就看出那老鬼虽说是祠堂的仆人,但是修为绝对不低,至少是顶级厉鬼的实力。见林子卿能轻松应对,我也是暂时放下了心,而在这时,那只男鬼又来到了我的面前,他的胸口已经是被铸母大钱轰出了一个血窟窿,还在不停的往外留着鬼血…可我突然发现,他的胸口好像在一下一下的跳动着,似是有着活人一般的起伏,而且起伏越来越大,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