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是一愣,接着连忙退后几步,死死地盯着血门,见没有任何东西出来,随即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谁?”
女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继续阴冷至极的说道:“你我素昧平生…你为何要害我?”
我听得又是一惊,脑子里回想了半天,确认这个声音十分的陌生,“我何时害过你?你到底是谁?”
“呵呵…”女子冷笑道:“你会想起来的,你看…这样的我…你认不认识…”话音一落,门上的血突然冒起了泡泡,就像是沸腾了一样,我眉头一皱,又退后一步盯紧着门,只见原本平直的血门上突然鼓起了一个包…这包原来越大,越来越鼓,像是有什么东西慢慢的从门中伸了出来,只是这东西被浓血覆盖,我一时还看不出来是什么。几秒种后,我的表情逐渐凝固,那凸出的东西上竟然慢慢出现了人的五官,眼睛…鼻子…嘴…一个接一个的浮现出来。竟然是一张人脸!看着这一张血脸,身为魂体的自己竟也有了恶心反胃的感觉。那张脸稍微扭动了一下,像是想要挣脱这扇门的束缚彻底钻出来,紧接着血脸上那张不太清晰的嘴稍微动了动…“怎么样?这样的我你还记得吗?呵呵…”我盯着血脸看了半天,可这样一幅尊容,怎么可能认得出来?“不要打哑谜,我再问一遍,你到底是谁?!”
“呵呵…我…是…向…你…索…命…的…人…”“啊!!!”
话音一落,血脸上的嘴突然咧开,发出一声凄厉的鬼叫,这声音尖细刺耳,仿佛整个空间都能听到,震的我头皮发麻。我心神一凛,急忙结了一个法印,照着嘶吼的血脸就拍了上去。“阴阳无极,乾坤借法!!!”
“噗”的一声,法印狠狠的拍在了脸上,血脸瞬间如烂泥一样顺着我的手融化,直到最后消失不见,铁门上的血也不再流动,恢复了油亮的漆面。我回头冲楼道门口看去,骇然的发现操场上的那群行尸全都咆哮着涌了过来。“你大爷的!!!”
我骂了一声,赶紧四下扫了一眼,想看看有没有能藏身的地方,这要是被它们围住,双拳难敌四手,必定是死路一条。结果周围根本就没有藏身之处,眼看那群行尸已经冲了进来,想上楼也不可能了,于是我心一横,回头“咣当”一脚踹开了铁门,想也不想的就钻了出去,然后紧紧的关上门,向远处跑去。可我刚跑了没几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因为那群行尸压根就没追过来,以它们的速度和冲击力,按说早就应该冲出铁门来追我才对。我急忙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铁门处十分平静,仿佛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我顿时觉得不妙,小心翼翼的返回到铁门前,贴着门竖起耳朵去听。“嗷…”“呜…”隔着厚厚的门板,我依然听到了行尸低沉的嘶吼声和呜咽声,我心中狐疑,明明只隔着一道门,可它们为什么不出来?莫非这里是什么禁地,它们不敢出来?想到这里,我立刻环顾四周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教学楼的后面,也就是背阴面,因为天色太黑,我看的也不是很清楚。抬眼看去,教学楼的北墙上全是黑洞洞的密密麻麻的窗户,而脚下是一片土路,土路旁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一股风吹过,树林中传来一阵“哗啦哗啦”树叶摆动的声音,我警惕的看着树林里,心里却是想着之前那个女子的话。我仔仔细细回想了一番,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得罪过哪个女人…看她的样子简直是恨我恨的咬牙切齿。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暂时不去想这些,眼下既然糊里糊涂的来到了教学楼的后面,那就既来之则安之,索性就去找找夏子诺口中的小庙。心里想着,我便又抬起头望了望黑漆漆的四周,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树林中传来一丝脚踩落叶的动静,我身体一掷,赶紧闻声看去。只见在茂密的树林中仿佛站着一个黑影,瞧他的动作似乎是在盯着我看,我心中一动,不自觉的把身子转了过去与那黑影对视。结果,黑影突然向后一缩…跑了!我想都没想抬腿就追了过去,开始那黑影并没有跑进树林深处,只是沿着树林向前面跑,我为了追上他,也没有进入树林,而是沿着外侧的土路一直追。追了几步我就发现那人似乎跑的并不快,而且动作还有些不协调,像是一个上了岁数的人,可就在我快要追上他的时候,黑影身子一转直接钻进了树林深处。我见状,也跨步进了树林,一进树林周围顿时变得更加黑暗,脚下也崎岖不平,我一下就觉得有些追不上他,看得出来他对这片林子的地形十分了解。好在我没跟丢,看着他的背影一路狂追,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我突然看到林子里出现了一座低矮的建筑物,黑影身子一矮,便完全融进了那幢建筑物中。“你大爷的!”
我暗骂了一声,加快脚步向前跑去,没过几秒便来到了那幢建筑物前,这才发现是一间低矮的房子。我停下脚步,喘着粗气打量着眼前的房子,发现这房子飞檐吊脚,石阶木窗,样子很是古朴,而在房檐外侧从左到右还吊着一长串铜铃…铜铃在夜风的吹拂下,发出“叮铃铃”的响声,这铃声很奇怪,虽然清脆,但可能是因为铃铛太多了,听上去很是嘈杂,惹的人心烦意乱。“庙…”我念嚅道,难道这就是夏子诺口中的小庙?想不到这个空间里还真有这么一座小庙!我闭上眼睛静静的缓了片刻,然后慢慢睁开眼睛,缓缓走上庙前的石阶,双手轻轻一推…“咯吱…”木质的庙门便缓缓的打开了…庙门一开,我便看到正对的位置上有一张供桌,供桌后面贴墙的位置立着一尊神像,但我现在顾不上看那神像,因为我发现在供桌前地面的破旧蒲团上,跪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