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抬眼看去,可是那团东西竟然直接钻进了墙壁上的装饰画里不见了…我来到墙边,盯着那幅画看了半天,发现这幅画很是怪异,画上是一个身穿黑衣头戴礼帽的半身女人,她身后灰蒙蒙的一片,像是在下雨,配上别墅昏暗的烛光,我顿时觉得胸口发闷十分压抑。而且这女人头身比例非常不协调…她脖子细长,脸几乎和脖子一样细长,脸色苍白,与身上的黑衣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她眼睛半眯着,像是对看着她的人进行居高临下的审视…仅仅是和她对视片刻我就觉得全身的不舒服。“雨中女郎…”我口中喃喃道,心头也是一沉,传闻这幅画很是邪性,能让收藏它的人产生幻觉噩梦不断,许霆家里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画?“啊!!!”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画中的女人猛然张开嘴尖叫了一声,吓得我连忙后退了几步,紧接着女人的口中就开始不停的大声说起了梵文!我瞪大了眼睛吃惊看着这一幕!“砰!”
的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我忙回头看去,但见客厅一侧的落地窗户外有一个什么东西正在来回乱窜着猛烈的砸着窗户,坚硬的窗户已然被他砸出了几道深深的裂纹!我再仔细一看,顿时吃了一惊!竟然是那个和尚!而且在他额头上还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卍字印!也是在这一刻我终于猜到它是什么了,他是头陀尸!头陀本是佛门中的苦行僧,与和尚不同的是,头陀是要身穿破烂衣服,行脚起食,每天只吃一顿饭。苦行期,风餐露宿偶有意外,一些头陀会直接在野外或者街边圆寂,尸体归大千,魂魄入六道…但在特定情况下尸体会被邪祟侵染,成为行尸,也就是头陀尸,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头陀一定是死在了坟地附近!恍惚之间,窗户被砸的更狠了!只见他咬牙切齿,表情十分狰狞,全身动作僵硬儿怪异,他拼命的砸着窗户,时不时还用脑袋撞,像是房子里有什么东西对他有着极大的吸引力!我知道就是那些梵语,可现在那东西躲进了画里,我一时想不出用什么办法让她闭嘴,所以只能先咬牙对付头陀尸!我快步来到窗边,几乎是在同时,“砰”的一声巨响,整扇落地窗被砸得粉碎,头陀尸摇摆着僵硬的身体踩着满地的玻璃碴姿势怪异的冲了进来,我顺势捏了一个法决用力击向他的脑门。但他突然抬手一巴掌先结结实实的拍在了我的胸口!“嗯!”
我闷哼一声,身子一缩,像是被巨石砸了一样,直接跪在了地上,胃里一阵痉挛的直返酸水。头陀尸见状再次抬起手向我的天灵盖拍来,我忍着疼痛急忙侧身躲过,同时拔出桃木剑向他的后心刺去!“咣!”
的一声响,桃木剑像是刺中了什么金属,惊讶之余我定睛看去,这才发现他的身后竟然挂着一个钵盂,一定是他生前行脚乞食的时候用的。头陀尸也是感觉到了不对,猛地转过身来,我就势用力一挥桃木剑,直接在他腹部划出一道伤口,一股股黑色的尸血瞬间就喷了出来,贱了我一身,闻着那刺鼻的尸臭,我差点就吐了出来。“嗷!”
头陀尸嘶吼一声,双手向我脖子掐来,我后撤一步冲着他浑浊的眼睛弹出一撮朱砂,头陀尸当即捂着双眼东倒西歪闷吼起来…我见时机一到,掏出墨斗拉出墨线,施展天罡步在头陀尸周身游走,同时将墨线一圈圈的缠绕在他的身上,身为行尸他最大的特点就是有一股子蛮劲儿,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多缠了几圈。就在这时,朱砂对他眼睛的影响已经失效,头陀尸猛然抬起头一只手撕扯着墨线,另一只手向我肩头拍来,这一下十分突然,我猝不及防被拍了个正着,当即喷出一口血撞在了身后的墙上!倒地之后我强忍着站起来,双手结印,口中念道:“人来隔重影,鬼来隔座山,千邪弄不出,万魔破不开!收!”
锁尸咒咒语念罢,缠绕在头陀尸身上的墨线泛出一抹淡淡的光晕,然后骤然缩紧,头陀尸身体本就僵硬,加之身体被锁,一时失去平衡“咣当”一声摔倒在地,但他却不甘心,在地上来回翻滚着想要挣脱。我走上前画了一张定尸符贴在他额头的卍字印上,这才彻底的消停下来…我瘫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对付行尸虽然方法简单,但实在是太耗费力气了…稍微缓了片刻,我来到墙边的装饰画前,此时画中的女人口中还在不停的说着梵文,我越看她越来气,也顾不上考虑画的价值,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法水泼在画上。“刺啦”一声。装饰画瞬间淌出一股白烟,紧接着里面就传出了一声女人的惨叫…惨叫之后,却是没了动静,我眉头一皱,喝问道:“还不出来?!”
“你以为躲在画里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我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手掌般大小的铃铛,正是从白宫南手里抢来的三魂法铃!我将装饰画取下来放在茶几上,然后把三魂法铃压在上面,单手结成剑指抵住铃柄上的人面像,“一声铃,拆人魂,二声铃,请天魂,三声铃,镇地魂!”
“叮铃铃…”咒语念罢,法铃轻响,我抓住铃柄往上一抬,就看到一团东西被从画里吸了出来,我心头一喜用力一拽…“噗!”
的一声,一整道人影吸附在铃口被直接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