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些东西不值钱,但很好地安抚了019区民众,作为被动背负了一部分罪孽的他们,除了对遇难者的同情和悔过,在“人人有罪”的大环境下,他们更愿意向索兰大师靠拢,忏悔过去是为了更好的明天,无论对错,所有人的追求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让019区变得更好,而索兰大师一生百年的时光都浸透了对019区的展望,所以他们也应该心向光明。
既然心向光明,他们对徐获的感官就不同了,更多的是认为他和索兰大师是一样的人,同时也是索兰大师精神的传承者,因此表达了对他的极大好感,政府免费他们也可以免费,不但免费,还将“路人甲”这个玩家昵称写入了019区的大事记中。 他们称这件事为“百年新生”,而“路人甲”作为至关重要的揭秘者,未来会在全区公开筹建的“历史英雄”的集体墓地外给他打一个雕像。 没错,分区政府的内部处理还没结束,集信终端上的风暴风浪还没停歇,019区民间已经在征集雕像大师和雕像设计了。 在这件事中,采矿集团大换血,分区政府灰头土脸,还不得不表示支持,倒是索兰之子公开将“恩贝尔少女”捐赠给分区政府为他们挽回了一点颜面,而分区政府也将这幅画悬挂在了政府主楼的大厅以示惕厉自省。因为“恩贝尔少女”是夏西·多来提,无疑将多来提家族钉死在了矿难事件中,各方权衡拉锯后,这个家族彻底退出政治核心。 徐获也在维度之下上小小地出了一次名,毕竟SSS通关和单挑分区政府这两件事任何一件都是普通玩家不敢想象的事,当然更多人是想钻研他的通关原理,毕竟玩家活着都够难了,徐获没有一定的高评级通关的把握怎么可能冒那么大的险。 一时间徐获的账号收到了很多通关邀约和挑战邀约。 徐获不怎么在意,安心在月季花古堡养伤。他对外说的是在外区感染了一种病菌,无法出席宴会也谢绝拜访,至于一些重要的慈善晚会,他会通过线上渠道进行支持。 这天午后,安琪儿在冬先生的带领下上了三楼。 “有事?”徐获在书房见的她,手里正翻着一本药剂学。
安琪儿踌躇了一下才道:“那几位住在古堡里的客人,我觉得有些不对,我有时会看到他们在课间休息向小元和小奇打听古堡里的事,还会在一些避人的地方张望……” 徐获微微点头,“你觉得他们是什么人?”“我不太清楚,”安琪儿顿了顿才鼓起勇气道:“但是我听说有一些年代老旧,又没有几个继承人,且和外界少来往的古堡有时会被鸠占鹊巢。”
“那些人往往就提前借居进去,和古堡的佣人熟络起来,在有客拜访的时候装成古堡主人的亲戚或继承人,等到时机成熟后就想办法杀掉主人伪造继承证明,正大光明占据古堡。”
“像人员较少的古堡,若是与外人不常往来,古堡内发生了的事外界很难获知,他们还可以伪装容貌,代替主人‘病死’,或者慢慢换掉佣人,过上一段时间就成了真正的主人。”
徐获有些意外,在科技发达的011区竟然还会发生这种手段低劣的杀人侵宅事件,不过想到居无定所的玩家比较多,会想这种便捷又快速的方式留下来也不奇怪。 “我知道了。”
他道:“多谢你来告知,这件事我会上心,你按时来给小元他们上课就行了。”
安琪儿松了口气,带着礼物离开了古堡。 “三位客人又提出想见你。”
冬先生道。
“晚上多做几道菜,我下楼吃饭。”徐获也觉得是时候把人打发了。
天还没黑下来,月季花古堡内外的灯光就全部亮了起来,和副本时期刻意营造的一点恐怖氛围不同,后来维修的时候徐获特意让冬先生多加了灯,让古堡看起来亮堂一点。 平时徐获不在家的时候,画女他们的活动范围基本都在花园、餐厅和卧室,古堡里到了晚上不会把灯全打开,徐获回来后,冬先生带人把各个房间都打开清扫了一遍,灯当然也要全部打开,以示这里的主人回来了。 平时画女他们不在意灯多灯少,不过徐获回来后他们也挺喜欢这种氛围,晚饭前还会帮忙摘一些摆桌的花。 来月季花古堡的三个人根本不是什么采风写生的人,而是三名伪装过的玩家,冬先生和画女口不能言,不爱交流,邓博士和孟存很少露面,他们的主要目标在两个孩子身上,不过两个孩子以前都过得不好,不管他们是什么人,肯定不会多说古堡内的情况。 时间越拖越长,三人不得不又一次向冬先生提出要见徐获。 “毕竟人病了那么久了,总要见一面。”带着画具的三人心浮气躁地待在花园里,其中一个戴着黑边眼镜的男人胡乱在画布上图了几笔,眼神又看向三楼的露台。
另外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矮个子道:“这么多天不下楼,我还以为病得要死了呢。”眼镜男人以眼神示意他不要乱说,“古堡的主人也是玩家,小心一点。”
“用了消音道具,谁能听到……”第三个大高个正说着话,就突然看到谭奇从花树中钻了出来,他黑着脸说:“你蹲在这里干什么?”
“我在找小元,你们看到她了吗?”
谭奇问。
眼镜男“哎呀”了一声,指着迷宫方向道:“我刚才看到她去那边了,说是要采花什么的。”谭奇站在原地盯了他们两秒才慢吞吞往迷宫花园那边走,但中途就被冬先生叫走了。 矮个子有点失望,“那小子阴恻恻的,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等解决了里面的玩家,再把他扔出去。”
“小的老的都杀了,不过女人得留下。”
大高个嘿嘿一笑,“那女的又白又嫩,脾气还刁,肯定得劲儿!”
“小心一点,事成后想怎么样都可以。”
眼镜男将画笔扔下,舒展了一下双臂,微笑着注视着古堡正厅方向,“饭菜真香啊,我们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