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得多我知道,因为我厉害,别人会的我会,别人不会的我也会,我有自己的独一无二性,我不挣得多谁挣得多?”
砚灵兮直视着她,口齿清晰地说。 女人被她突如其来的攻击性给吓了一跳,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被砚灵兮打断了。 “你挣得不多我也知道,因为你根本就没挣。”
砚灵兮冷笑一声。 “我、因为我在家带孩子,操持家务啊!我哪有时间去找工作挣钱?”
女人辩驳道。 砚灵兮说:“你说你婚姻不幸福,你又不愿意挣脱束缚,做出改变,怨天尤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找我,是想不劳而获?说不定我恻隐之心大发,想个什么法子能让你在家躺着也能挣钱?还是说,你觉得我能改变你丈夫的想法?那我只能告诉你,你想多了。”
她表情嘲讽,看女人的眼神让她感觉有些无地自容,好像被人扒光了遮羞布一样。 她之前也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什么答案,砚灵兮说完她就意识到,她说的确实是对的...... 可是这能怪她吗! “砚大师,你做不到就做不到,为什么要冤枉我?那些话都是你说的,我一个字都没有说!”
“说不说的,你心里是这么想的。”
砚灵兮的眼睛黑黢黢的,澄净透亮,仿佛能直接看到人心里去,所有腌臜想法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女人有些慌乱地攥紧衣服。 砚灵兮呼出一口浊气,说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我给你提建议,你听,或者不听都是你的选择,我无法干涉,但你如果想给我安上莫须有的罪名,我不能接受。”
女人越发坐立不安,好像椅子上有三千根钉子似的。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你我好欺负的错觉,这次就算了,想必你也不敢有下次。”
砚灵兮说,“但如果真有下次,那后果你可得好好受着。”
她的声音既不激烈也不凶狠,就平平静静的,语速正常,但就是听的女人浑身一凛。 她猛地站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
砚灵兮冷静道。 女人下意识就停住了,战战兢兢地扭头看她。 砚灵兮敲了敲收款码,挑眉说道:“付钱,你想算霸王卦?”
女人:“......” 她赶紧掏出手机付了钱,然后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了。 砚灵兮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郁郁地收回视线,心里有点憋闷。 被女人故意误解倒没什么,只是看着她被磨平了棱角,变得“面目可憎”,有些闷闷不乐。 “怪来怪去,还不是怪她老公是个没用的东西。”
砚灵兮皱巴着一张脸说,“老婆就活该辞工作,活该日夜不分照顾孩子,活该被家务绊住脚,活该做了这么多,一点也不轻松,还得被说在家里什么都不干?”
莫玄淮:“......” 莫玄淮暗中咬牙,也埋怨起那女人的丈夫,他们倒是好了,他却得哄被惹怒的砚灵兮,因为这话砚灵兮是看着他说的。 “自然不是。”
莫玄淮道,“是他脑子有问题。”
砚灵兮:“......” 砚灵兮:“噗——” 她没忍住笑了出来,实在是莫玄淮一脸冷漠地说“他脑子有问题”这句话太好笑了。 笑出来心里就好受多了。 莫玄淮把她的发丝勾在耳后,嘴角也有些笑意。 看砚灵兮笑了,其他人才敢凑上来。 坐下后还心有余悸呢,刚刚砚大师的表情太难看,他都不敢说话! “砚大师,我想......” 算完十卦,砚灵兮便收摊走了。 来的晚的也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谁都知道砚大师一天只算十卦,除非她遇到有缘人,不然十卦就是十卦,多一卦都不行。 坐上副驾驶,砚灵兮打了个哈欠,莫玄淮倾身过来给她系上安全带。 砚灵兮有时候会忘记,莫玄淮却不会忘。 “中午想吃什么?”
砚灵兮赶紧睁大眼睛,认真地想了想,说道:“想吃冒菜和米饭。”
“又是重口的。”
莫玄淮教训了一句。 砚灵兮偏爱重口,也亏得她不怎么长痘,就算长痘也不留痘印,不然按她这个吃法,非得满脸痘痘不可。 砚灵兮嘿嘿一笑,期待道:“去超市买菜吧。”
回到家时间也差不多了,砚灵兮昨晚没睡好,有点困,本想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幸好身上搭了一条薄毯,否则又要被莫玄淮说了。 砚灵兮做梦梦到自己来到一处全是好吃的的地方,房子马路都是零食做的,天上飘的都是煮熟的虾子和肥嘟嘟的鲍鱼...... 咕嘟咕嘟咽了口口水,砚灵兮被香味勾醒了,鼻端是浓重的火锅底料香气。 砚灵兮去厨房一看,正好看到莫玄淮在煮方便面。 “睡醒了?”
砚灵兮却说:“煮两包呀!我喜欢吃这个。”
“两包你吃不完。”
其他的菜就有一大盆了,方便面又是主食。 砚灵兮不乐意:“谁说的,我能吃完。”
她坚持自己能吃完,莫玄淮只好又拆了一包。 结果......必须是没吃完。 “不是说自己能吃完?”
莫玄淮调侃道。 砚灵兮嘴硬得很:“对啊,但我又没说什么时候,我今天晚上就吃这个了,肯定能吃完。”
那时候还能吃吗,不知道得坨成什么样。 莫玄淮自己吃了。 砚灵兮在旁边看他吃,等他吃完,凑上去亲了他一口,笑眯眯地说:“奖励。”
“一嘴辣味。”
莫玄淮表面嫌弃,内心喜悦。 三天后。 砚灵兮来到汤家。 汤夫人满面愁容地迎上来:“砚大师,你可算是来了!你快救救我们家嘉轩吧!”
砚灵兮安慰了两句,让她带自己去看看汤嘉轩。 卧室内,汤嘉轩安静地躺在床上,眼窝凹陷发青黑,嘴唇没有一点月色,如果不是胸膛还在微弱地起伏,只怕会以为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砚灵兮皱了皱眉。 正常人身上是有阳气的,无论是男是女,是老是小,区别在于轻重罢了,但一般都不会少到影响性命。 可是,汤嘉轩这副模样,像是阳气都被吸干净了似的。 活像副披着人皮的骷髅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