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得自然，寻常人看见，肯定会觉得周清若和这件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江瑾篱叹口气，无奈地点点头：“是啊，昨日夜里王府进了人，也不知道怎么摸到了我和王爷那边。”
“怎会如此？”
周清若甚是配合。她掩唇瞪圆了双眼，满面担忧地询问，“那王爷王妃可都还好？”
江瑾篱自然也配合，笑着安慰道，“不必忧心，我和王爷倒是都没遇见什么意外，近些日子京城人员纷杂，早有准备。倒是那小贼……”她话说一半，故意留着另一半没有说出来。周清若见此，倒是很配合地追问一句，“那小贼怎么了？”
“那小贼怕是活不长了。”
江瑾篱叹一口气，露出一副悲悯的神情，“说是从后窗进来的，那处正好放着之前新研制出来的毒粉，无色无味，呼吸间就沾染上了。解药也是白医师独一份儿的，怕是用不上几日，就要曝尸荒野了，可怜得紧呢。”
嘴里说着“可怜”，江瑾篱却看不出半点真情实感。甚至是装都懒得装了。周清若心里一沉，总算是明白过来她今日过来是干什么的，想来是为试探她而来。这什么毒粉……也不知是真是假。心里虽然忐忑不定，周清若面上却不显，只是稍稍笑笑，也跟着附和道，“既然是上王府来有歹心的小贼，那自然就是罪有应得，王妃不必挂心。”
“说是这么说，不过毕竟是一条人命，总归是要考虑考虑的。”
江瑾篱一边说，一边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一口后，才浅浅一笑，“不过，经过清若姑娘的开解之后，我也想开许多。既然夜闯王府，那就是她自作自受，没什么好可惜的。”
“是。”
周清若应声。江瑾篱好像真的了却一桩心事一样，语气都跟着轻快几分，又拉着周清若说了好一会儿的家常话，才把人给放开，说自己累了，要回去休息。周清若是毕恭毕敬地把人送走，旋即目光才一寸寸地沉下去。毒粉……昨日她去的时候，确实没有注意到什么东西，今日早上是有些头晕，但也没想那么多。江瑾篱究竟是随口说出来吓唬人的，还是确有其事？心思有些犹豫不定，周清若垂眸看着自己的手，盯着青白色的血管看许久，才收回目光。正想着应当是吓唬自己的，突然就觉得周身经脉一瞬间传来细微的痛意，灼热的，仿佛被什么撕裂开一样的疼痛。一瞬即逝，却令人神志清明。周清若的心里“咯噔”一下，心道不好。难不成，自己是真的着了江瑾篱的道？周清若心思忐忑，想着一会儿出去寻个大夫看一看，却感觉到一道不应当出现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这道目光不是来自院子里的，那就是方才江瑾篱离开时，依旧觉得不放心，特意留下的人。既然如此，那怕是寻不了大夫了。江瑾篱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万一真的被发现，怕是会影响上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