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左相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到底什么叫“能人异士”。只是没给江左相多问的机会,云千一就像是生怕他们身上的病症会传染一样,把江瑾篱扯到自己的身后,一言不发直接带着人大步离开。倒是江瑾篱满面担忧地看着江夫人,被云千一扯得踉踉跄跄,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江夫人已经昏迷过去,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现,江左相还是琢磨不通白医师的意思,只能让人去请大夫来。近些日子的大夫虽然还是没人敢上相府坐诊,不过倒是敢上相府的门了,来了几个大夫,却都看不出什么异常来,也不知道江夫人是为什么昏迷的。个个都说江夫人的身体应该没什么大碍才对。江流影一听说消息就在自己母亲的病床前守着,送走一个又一个的大夫都摸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之后,她的面容也显露出几分绝望,一个念头突然从心里面冒出来。江瑾篱就是个灾星。一切都是因为她,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这个念头冒出来之后就挥之不去,她越看昏迷的江夫人,越觉得江瑾篱的那张脸可恨。正巧,江左相迈步进来,蹙眉问道,“还是没看出怎么回事?”
“没有。”
江流影摇摇头,猛地从江夫人的病床前起身,快步走到江左相的面前,眼底带着愤恨道,“父亲,母亲是从江瑾篱来了之后,才突然变成这样的!说不准是江瑾篱做了什么,是她给母亲下的毒!”
“胡闹,她做这种事情干什么?”
江左相却不信。江流影也知道这话说的没有证据,她咬牙片刻,猛地改口道,“就算不是江瑾篱下的毒,她也是个灾星!”
“灾星”两个字一出,江左相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一巴掌直接打在江流影的脸上,骂道,“闭嘴!”
江流影一下子就被打蒙了,捂着自己的脸,茫然地看向他,怔怔地道,“父亲?”
她说错什么了吗?如果不是因为江瑾篱,二哥也不会被废掉一身武功,现在连官都没得做,只能去京城外处理家族的产业,活得连一个庶子都不如。如果不是因为她,现在江夫人也不会躺在这里,连大夫都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她明明就没有说错,为什么父亲是这个反应?难道那些传言是真的,这么多年江左相一直对已经逝去的公主旧情不忘,之所以把江瑾篱送走,是因为担心看见她想起逝去的公主,怕自己难过?江流影在胡思乱想,江左相的面容却是阴沉着,冷声开口道,“此事不可再提,这两个字,也绝对不可再提!”
他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阴沉,仿佛是看见了什么极其可怖的未来,他自己回过神,又对江流影冷声道,“记住了么?绝对不可再提。”
为何?即使心中疑窦丛生,这会儿的江流影也不敢再问,只能捂着自己还在发热发烫的面颊,乖顺地垂下脑袋,老实答应,“父亲息怒,女儿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