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篱也被这话问得格外茫然，很是不解地问道，“不是你自己要走的吗？”
月蚀一听这话，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八成是门主把自己说的那些话和江瑾篱说了。月蚀就更委屈了。“姑娘。”
他半跪在江瑾篱的面前，抬头仰望着江瑾篱，眸光和神情都是乖顺而委屈的，“是昨天门主和我说，十五年之期已到，我要是想离开，随时都可以离开。所以从昨日起，我不再是门主的人，是您的人了。”
不等江瑾篱说话，月蚀就接上下一句话道，“您救了我两次，我的命是您给的。您不要我，让我上哪儿去？往后除了哪一日我……”月蚀“死”的音还没发出来，就想起来江瑾篱似乎不喜欢听这话，立刻改口道，“除了，我不能在您身边了之外，我会一直守着您的。”
他稍稍一顿，语气稍稍重一些追加一句道，“哪怕是您赶我走，我也不走，我这辈子，就赖上您了。”
幸好，不是因为姑爷，要赶他走。江瑾篱听完月蚀的话，并不觉得高兴，只是长叹一口气，似乎是有些失落的样子。月蚀看见她这幅模样，心都提到嗓子眼，“姑娘，您真的嫌弃我了，要赶我走吗？我知道我不如花眠能打，也不会医术，不会机关，只能帮您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我……”还没等月蚀说完，江瑾篱已经对他伸出手来。右手的小指。月蚀神情顿时一松，赶紧勾上江瑾篱的小指，还不等说话，就听他家姑娘开口了。“你说的，你的命是我给的。那从今往后，你这条命得给我好好护着，绝对不能出什么问题。”
江瑾篱勾着他的手指，目光定定地看着他道，“月蚀，你如果想留在我身边，你就现在发誓。”
月蚀眼也不眨，痛快地答应道，“发什么誓？一辈子不背叛姑娘吗？”
不用发誓的，他不会做这种事的。不想，江瑾篱却道，“你发誓，如果有一天你的命被人威胁，哪怕是对方让你出卖我，你也要答应。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要你先活着。”
这就让月蚀有些犹豫了。遇见危险，让他出卖姑娘？这种事情他怎么能做得出来？江瑾篱看他这样，立即蹙眉，作势要收回手道，“如果你不答应，那我也不要你了。”
“答应答应，我答应你。”
月蚀赶紧改口，复述了一遍江瑾篱的话之后，半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地道，“如果我违背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行吗？”
反正他不出卖，哪怕是天打雷劈也无所谓，他是绝对不可能卖了姑娘的。“不行。”
江瑾篱的眸子却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如果你违背誓言，我万箭穿心，蛊虫噬主，曝尸荒野，无人收尸。”
月蚀的身体一下就僵硬了，张了张口，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这话。这不是在诅咒江瑾篱吗？这话他怎么能说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