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篱挑起眉梢，还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个事儿。她故意瞪大眼睛，装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擅抖着声音开口问道，“哥哥，这些都是你为了周姑娘做的吗？”
云千一完全没有记忆，当下拧着眉头，对周渔歌训斥道，“你别胡说。”
他什么时候为了周清若做过这种事情？说话的功夫，那些花已经被景云等人毁得差不多。周渔歌的神色如遭雷劈，眼泪顺着脸颊流下，颤抖着声音，一遍遍地重复道，“表哥，当初是你说的，给姐姐种了一院子的这种花。姐姐最喜欢了，你怎么不记得了？”
她哭，江瑾篱装得比她还要可怜。江瑾篱的眼圈一下就红了，长睫上挂着欲落不落的泪珠，她的面色苍白，说话的时候，没什么血色的唇也在发抖。“对不起，哥哥，阿篱不知道这是你为了周姑娘……”“不是。”
还没等江瑾篱说完，云千一就直接蹙眉否认，把人拉到自己的身边，挽着袖子擦掉她的眼泪，语气重几分重复道，“与我无关，不要听她胡言。”
景云倒是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了，他赶紧过来道，“王妃，您误会了。之前是周姑娘说喜欢这花，想在院子里种一些，来问主子的意思。主子让周姑娘自己看着办，可不是主子给周姑娘种的。”
这话怎么到了周二姑娘的嘴里，就变味了呢？云千一拧起眉头回忆半晌，却发现还是没什么印象，“我不记得，但从未给她种过什么花。”
几人这你一句我一句的，周渔歌听着恼火，眼泪也绷不住，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云千一也只是瞥一眼，淡声吩咐道，“送她回去，请大夫来。”
周渔歌被送走之后，江瑾篱还是拽着云千一的袖子不放开，目光看着一片狼藉的花园，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一句道，“阿篱喜欢海棠。”
“去找个花匠，在院子里换上海棠。”
云千一立即吩咐一句，然后才点点小姑娘的鼻尖，看着她红通通的眼睛和小脸，失笑道，“小哭包。”
怎么因为这点事情就能掉眼泪？事情闹得不小，周清若那边也收到了消息。她思索再三，没去见周渔歌，而是去和老夫人见一面。周清若没有绕弯子，开门见山道，“姑祖母，我想和您商量商量，渔歌现在也到年纪了，是否该议亲了？若是让她继续留在王府里，凭她对王爷的心思，说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
和老夫人这样的老狐狸，没必要藏着掖着，还不如直接说自己的目的。老夫人近些日子有些被云千一吓到，这个时候听见周清若的话，神情有些犹豫。试探着问道，“清若啊，这么大的事儿，是不是应该和王爷商量商量？”
周清若笑了笑，她慢条斯理地问，“姑祖母，您觉得王爷在乎渔歌嫁给什么人吗？”
老夫人噎住。这也是周清若今天过来的另外一个目的。她端起茶盏，说话的语气慢条斯理的，问她道，“姑祖母，不仅仅是渔歌，您觉得，王爷在乎我们吗？在乎我们的死活，在乎我们要去什么地方，要见什么人，活到什么时候吗？”
老夫人的脸色一下就沉下去了。周清若像是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多重，又重复一句问道，“姑祖母，我们要不要给渔歌议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