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篱早上临出门的时候,收到周渔歌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她发现两个一样的簪子大发雷霆,一定要找到院子里面的婢女是谁动的手脚。周清若会不会过去处理这件事情,江瑾篱不太清楚,但是她这会儿八成是没心思关注她的动向。江瑾篱和云千一几乎是前后脚出的门,时间还早,到花楼的时候,月蚀还没醒。瞥见几人复杂的目光,江瑾篱知道他们有话要问,施施然在桌子旁边坐下,给自己倒茶,“想问什么就问吧。”
“姑娘,你是怎么知道月老板没回来的?”
“您之前就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吗?”
“您怎么知道风止昨日正好回来路过那处的?”
“保命的药,您给月蚀了?”
“姑娘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们!”
最后一句来自春影,江瑾篱面不改色地把几乎凑到自己眼前的脸推开,吹去茶杯上面的浮沫,没说话。众人屏息凝神,等着江瑾篱的回答。不想,等了许久之后,江瑾篱还是什么都不说,这就让众人觉得有些疑惑。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问的时候,夏蝉叹口气,看向几人道,“姑娘让你们问,没说她会回答。”
众人:“……”好像是这么个道理。风止不管那么多,来到江瑾篱的面前,拧起眉头道,“姑娘,少主给您的保命的药,您真的给月蚀了?”
别的事情他都可以不在乎,只有这件事情不行。江瑾篱点点头,坦然道,“给了。”
“那可是……!”
“我知道那是给我的,也知道那颗药能护住我经脉,救我一命。”
江瑾篱拦住他要说的话,挑眉看向还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月蚀,“不过现在不是救他一命吗?没有这颗药,他的武功得废一大半吧。”
“话虽如此,但是姑娘,这药可是留着……”“行了,我给都给了,他也不能吐出来还我。”
江瑾篱不想多提这件事情,而是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月蚀,眨眼问道,“他什么时候能醒啊?”
“并无性命之虞,最迟明日就能醒了。”
风止叹气。最迟明日。江瑾篱垂着眼帘,正想着明日自己能不能顺利摆脱周清若的眼线,就看见床上的人睫毛颤了颤。月蚀睁开眼,被浑身上下的疼痛感刺激得皱眉,然而目光清明之后,看见的却是江瑾篱的脸。月蚀一怔,开口的时候声音沙哑,“走马灯这么长吗?”
江瑾篱嫌弃地“啧”一声,白他一眼道,“出息。你走马灯还长着呢,还得有个几十年呢。”
“姑娘?”
月蚀这才反应过来,诧异地看向江瑾篱,刚想起身,就被疼得龇牙咧嘴。风止声音冷飕飕地道,“你再动就直接拔剑自刎算了,别浪费我的草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要是嫌弃自己走的太慢,我可以送你一程。”
月蚀老老实实没在动,瞥见江瑾篱,却弯着干裂的唇笑一下,“姑娘,我没给你丢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