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篱没让往外说，夏蝉就连春影都没有多说，只是轻声开口道，“别问了。”
行吧，不能问就不问，春影也没有坚持。吃过夏蝉做的糕点，江瑾篱才打起些许的精神来，等云千一回来的时候，也是胡乱说一句午睡的时候做噩梦，就糊弄过去了。云千一晚饭前，照常去让白医师给自己药浴。“一会儿你开几副安神的方子，我拿回去给她。”
云千一跟白医师交代，想起她喝药的样子，又无奈道，“尽量找一点甜味的药材，别太苦了。”
白医师嫌弃地翻个白眼，一边在脑子里想着用什么药材，一边问他，“怎么，你家小王妃最近睡不好？”
“你家小王妃”这个措辞，最近云千一已经听得非常习惯，甚至觉得本来就应该这么称呼。所以云千一叹气点头道，“休息不好，总是做噩梦，也没什么精神，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
白医师面不改色地问，“你真的觉得你家小王妃就是做噩梦，睡不好？”
云千一稍稍顿一下，颔首道，“嗯。”
自欺欺人，不过也无所谓。白医师倒是不在意江瑾篱的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只要这人的血液还有用，还能救得了云千一的命就行。至于江瑾篱到底藏着什么，有什么秘密，他其实并不是非常在意。白医师不继续问了，云千一却有些憋不住，问他，“你觉得她可能是因为什么？”
白医师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看他一眼。云千一和他对视，问他，“不是因为噩梦，还能是因为什么。”
“不清楚，谁知道你家小王妃在担心什么事情，说不定是在担心你什么时候死。”
白医师语气非常非常地自然，像是在说稀松平常的事情。“不过，这人的眼神，做事的态度都能改变，但是偶尔那么一个瞬间流露出来的气质，还是改变不了的。你家小王妃可不是什么善茬，也没那么好惹。”
想起之前自己不经意间看见的，江瑾篱对老夫人和周渔歌的态度，他就觉得这姑娘有点意思。“藏得很深，但是不见得有什么坏心。”
云千一叹一口气，想起小姑娘夜里真的做噩梦的时候，流露出来的杀意，就觉得头疼得很。也不知道这姑娘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才能在他不知道的这些年里面，长成这个样子。“反正之前她的血被人拿去给人治病这件事情，应该是真的，她的身体确实常年气血不足，比一般人还要差一些。”
白医师提起这个，还觉得有点生气，咬牙道，“给她的补药，她是一点都没吃。”
之前去院子里的时候，白医师在角落里闻到了草药的味道，带走那边的一块土壤回来，才分辨出来是自己给的补气血的药。药材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名贵的，但是也不能这么浪费吧。云千一一怔，旋即轻笑起来，倒是纵容她，“是你的药太难喝了，换点好喝的给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