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周渔歌这话,江瑾篱差点儿笑出声。这姑娘大概是在府上作威作福惯了,真把自己当成是王府的主子,觉得这个王府就应该是她的,是周家的了。老夫人真有点事情怎么办?那自然是收拾收拾,直接发丧。云千一不仅仅连个眼泪都不会掉,而且也不会为这件事情上半点心,甚至可能发丧这件事情,都不是他自己去办。云千一冷眼看她,没做声。江瑾篱攥着云千一的袖子,表情无辜地问道,“王爷回来瞧着,就能有什么用吗?王爷又不是神医,也不是王爷看看就能好。”
周渔歌手指着她,恼道,“你有没有点孝心?就算你没爹没娘,你上面不还有师父吗?你师父生病的时候你看都不看?”
“不看的呀。师父说了,除了他快死的时候要我们在跟前看着,其他的小病小灾都不用守着他,他老人家说自己不矫情。”
江瑾篱被指着也不生气,说话的时候也是一脸认真。“周渔歌。”
云千一冷声开口,声音里染着几分不快,“你谨言。”
什么叫没爹没娘?到底是谁没有教养?周渔歌被吓得一缩脑袋,没敢再吱声。倒是江瑾篱好像没什么感觉,小心翼翼地问老夫人道,“你要死了吗?”
老夫人平日里最忌讳听见这种话,顿时一拍桌子,怒道,“你说谁要死了!”
江瑾篱吓一跳,着急地解释道,“您别误会。阿篱就是不明白,您既然也没大事,为什么非要王爷来看您?况且,周姑娘说的话我也不明白,这明明是王爷的王府,怎么因为我一个,你们就都要和他离心呢?”
周渔歌觉得这话不对劲,刚琢磨怎么回事,就听江瑾篱问,“这到底是谁的王府?”
哪怕是周渔歌再傻,话说到这里也能听出来不对劲,立刻大喊道,“江瑾篱,你不要挑拨离间!”
她的声音又高又尖,江瑾篱像是被吓到一样抱紧云千一的胳膊,声音立刻软下几分,还带着哭腔道,“周姑娘,话明明是你说的,你凶我做什么呀?”
“你!”
周渔歌气急了。江瑾篱扁着嘴敛着眉眼,小声开口道,“既然周姑娘不想让我说话,那我不说了。周姑娘说的都是对的,我不问了。”
活脱脱像是她受委屈,周渔歌气到脑子都在疼,恨不得过去划花江瑾篱的那张脸,她咬牙切齿道,“你有本事不要躲在表哥身后,堂堂正正的跟我出来说话!你我二人,才叫公平!”
“没本事。”
江瑾篱应得极快,不顾周渔歌直接黑掉的脸色,无辜道,“周姑娘都说了,我是乡下来的,与你们不同。既然不同,哪儿来的公平一说?”
周渔歌被气得头皮发麻,不等说话,就听云千一道,“周渔歌,你不要太放肆。”
听着话明显带着威胁的意思,周渔歌一缩脑袋。老夫人忙解围道,“渔歌也只是看她对我不敬,才口不择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