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先生虽然名义上是“带发修行”，但实际上并没有跑到一个真正的寺庙里出家，他人就在帝都。 自称包先生助理的人好像知道黎晓这号人，听到秦蔡烨的介绍之后，对黎晓的态度挺郑重的。一看就是沾了自己男朋友的光，黎晓心安理得，没有说什么，跟着秦蔡烨上了车。 她的两个保镖开车跟在她们车后面，那个助理也没有表示什么异议。 包先生带发修行的地方当然不可能是市中心这种地方，车子的目的地是个偏郊区、但是各种建筑物还挺密集的位置。粗粗看过去，这个位置比黎晓刚进工作室的时候那个宿舍区还要靠近市中心一点。 实话实说，这个位置都能勉强说一句“大隐隐于市”了，反正黎晓是看不出来它哪里适合修行。 不过人家包先生毕竟是大人物，想法和境界不是黎晓这种小喽啰能比的。或许是她自己见识太浅了，看不出人家的深意呢。 基于这种想法，跟着助理进去的时候，黎晓丝毫没有好奇心，也没有四处观察环境。有她的保镖在，安全问题不用担心，剩下的问题她没兴趣。 包先生对秦蔡烨这个外甥女还是很上心的，虽然没有亲自去西歌小区接人。但秦蔡烨还没进屋，包先生就亲自迎出来了。 黎晓看到包先生的时候还有点惊讶，他看上去十分符合“外公”这个角色。并不是外表多么显老或是怎么着，而是气质给人的感觉非常有“长辈”的感觉。十分亲切，但是一看就是很有威严的那种家长。 本来黎晓以为他会是保养得宜、五十岁看着像三十岁的那种的。结果人确实是保养得宜，但是这个气质一看就不会觉得他特别年轻，反而会猜测他有几个孙子辈了。 黎晓跟包先生打招呼的时候，对方也十分和蔼，就跟普通的爷爷见到孙女辈一样的态度。没有提起季昱则，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关心了一下黎晓的身体。 ——这又让黎晓惊讶了一下，她当初因为救了季昱则住院的事，连她自己都不太在意了。平时也就季昱则十分担心她的身体，担心那场意外带来的伤害还没有彻底痊愈。除了这个男朋友之外，其他认识黎晓的人基本都不会在意这个问题了。 现在被包先生这个基本是陌生人的人提起来，黎晓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好在她现在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得体的应付过去也就是了。 包先生的关注重点当然还是自己的外甥女，跟黎晓道了声抱歉之后就带着秦蔡烨回了自己的书房。 两个人离开之后，黎晓忍不住给季昱则发了个消息，说了自己刚刚的经历。 季昱则这会儿刚好有空，几乎是立刻就回复了。 [他是个笑面虎，就靠外表糊弄人呢。] 接下来，季昱则接二连三发消息，把包先生的生平跟黎晓说了一遍。一些之前没有提过的小道消息也包括在内。 在季昱则口中，包先生这个人在事业方面当然是非常厉害的。不仅个人能力十分突出，还十分擅长发现人才，也很会调教人才。反正他自己的班子成员忠诚度非常高，外人的挖角几乎没有成功过。 但是个人能力之外，包先生又是个让人不太好评价的人物。 首先就是当年跟蔡馥华那一段让人一言难尽的往事，所有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包先生有个在外的私生女。因为这个私生女，包先生还曾经跟家里差点闹翻。也因为这个私生女的存在，让包先生的家庭形象基本上是崩坏的。 他倒也没有经营什么好先生、好爸爸形象，可能知道自己在这方面先天不良吧。 季昱则着重强调的是这个人的外表非常容易骗过别人。 在不同的环境、不同的人面前，这个人总能够表现出最恰当的状态。不管是下属、对手还是合作伙伴面前，包先生的表现总能让人觉得他就该是这样。 放到黎晓刚刚的感受上，那就是包先生这个“外公”就应该是这样的。 这个本事不好说是好是坏，虽然季昱则是十分看不上这种表现的。但他也十分认可包先生的成就和能力，单从结果上来看，包先生这个形象气质是有益的吧。 因为季昱则这些话，黎晓跟秦蔡烨离开包先生的住处的时候，她还有点想打听打听他们在书房说了什么。 包先生可是季昱则都认可的老狐狸，虽然不至于对秦蔡烨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但怎么说呢，面对老狐狸的时候，没心眼的人总是会不安的。 秦蔡烨当然不知道表姐的心思，她整个人的状态比起过来的时候已经放松很多，肉眼可见的整个人状态都好很多了。 “包外公说要亲自跟妈妈谈谈。”
秦蔡烨坐上车之后就迫不及待跟黎晓“汇报”结果。 黎晓眨眨眼：“亲自跟姑姑谈？那挺好的。”
有包先生这个大佛在，不管蔡湘澜想做什么，都能有所顾忌吧。而且蔡湘澜毕竟是包先生的女儿，包先生或许会用什么条件让蔡湘澜放弃打秦蔡烨的主意也不一定。 “我其实知道，我妈说不定就是想跟包外公谈条件，所以才这么折腾。可我也没什么办法了。”
秦蔡烨说到这里，语气失落不少。 刚刚在书房的时候，包外公联系她妈了。外放的声音让秦蔡烨听得清清楚楚，包括她妈妈的每一个语气变化都听得很清楚。 她妈妈想跟包外公面谈，甚至可能连谈什么条件都想好了……